目光微窒,陡然變得凌厲無比,與此同時,他開始收緊左手,用力……
“你想吃什麼?”那人影忽然站住。
沉默。
手緩緩放鬆,從石筍上移開,收回。
上官秋月微笑:“都好。”。
雷蕾很快就回來,除了吃的東西,還帶了塊厚厚的綿被,原來聽說上官秋月閉關練功,有顧晚的例子在前,又服用過毒藥,銀環素練縱然懷疑,也沒膽量造事,都乖乖守在洞外的月華臺上,有求必應。
來去幾趟,日常所須的東西也就齊全了,最後雷蕾竟還搬回一隻火盆,千月洞大廳裡有炭和火種,取也方便。別人都不知道這地方,加上密道里機關重重,目前的確只有這兒最安全,看樣子上官秋月的傷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所以她打算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
外面天色很快又暗下來。
上官秋月安靜地坐在火盆旁邊,被強制裹上厚厚的被子,風度全無,原本蒼白的臉映著火光,也就有了幾分光彩。
為了不讓人生疑,雷蕾沒有敢要多餘的衣物,夜裡更冷,她只好縮在火盆另一邊烤火取暖。
上官秋月忽然道:“小春花。”
雷蕾惡聲:“我不叫春花!”
上官秋月“啊”了聲,配合地改口:“花姑娘。”
雷蕾噎了噎,揮手:“叫春花。”
上官秋月道:“小春花,我冷。”
雷蕾微驚,瞟他一眼,隨即冷冷道:“你冷,關我什麼事!”
上官秋月道:“過來抱我。”
明擺著就是想吃豆腐,真當老孃是聖母了!雷蕾氣得笑:“你不是不怕冷嗎!”
上官秋月搖頭:“現在怕了。”想了想,他似乎也難以理解,看著她笑:“原來有人抱著這麼暖和。”
雷蕾沉默片刻,掀開被子,鑽進去抱住他。
上官秋月道:“小春花真好。”
被他身上的寒氣凍得直哆嗦,雷蕾也相信他是真冷了,急忙把火盆移近了些,咬牙:“傷好了就出去找別人抱!”
上官秋月笑道:“不要別人。”
旁邊火盆的熱量源源傳來,雷蕾覺得暖和了許多,加上跑一天路也累了,於是打個呵欠,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大約是受傷的原因,上官秋月很快睡去。
抱著個沉重的冰塊,誰能睡得舒坦,雷蕾到半夜就醒來,全身不舒服,盆裡的火燃得正旺,寒氣卻仍堅強地往被子裡鑽。
她忍不住低頭看上官秋月。
雙眉放心地舒展著,眼角嫵媚地翹起,眼睛閉著,再也不見平日算計時那些躊躇與得意之色,他半躺在她懷裡,格外安靜。
這麼久維持著同一個姿勢,雷蕾發現兩條腿都僵硬無知覺了,於是不再多想,將注意力從他身上移開,輕輕挪動一下腿,酥軟痠痛的感覺差點害她叫出聲。
輕微的動作驚醒了上官秋月,漂亮的眼睛倏地睜開,透出無數凌厲之色。
雷蕾嚇得一抖,接著明白過來:“怎麼,怕我害你?”
剎那間,目光已經變得柔和,上官秋月搖頭:“沒有。”
雷蕾輕哼,往火盆裡添了幾塊炭。
見她不信,上官秋月解釋:“習慣了。”望望四周:“我十五歲才從這裡出去,有個女的常來逼我識字練武功,有天晚上我偷跑出去,不慎掉進冰澗溼了衣裳,被她發現,打了我一頓,三天沒有再送吃的。”看雷蕾:“她經常偷襲我,若得手,我就吃不上飯了,我不能睡太熟,顧晚他們也都想殺我。”
雷蕾不語。
上官惠分明是把兒子當成殺手培訓,她恨極蕭原,一心報仇,心理根本已經變態。
上官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