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鸞兒勾了勾唇:“不曾得罪什麼人麼?也許吧。可偏就有人看他不順眼,想要將他徹底打落塵埃。也叫你們大房翻不過身。”
“二房。”餘大夫人驚的一時站了起來:“他們,他們還想怎樣,我們已經如此的忍讓了。”
“有些人啊,越是忍讓人家就認為你沒出息。自然就越想打壓了。”李鸞兒笑著敲了敲涼亭內的石桌:“夫人莫急,坐下來聽我仔細說。”
餘大夫人坐下之後便追問起來:“二房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們如何陷害我兒?”
李鸞兒便將二房嫡子科考作弊。卻偏生和趙家商量好了將罪名安在大房庶子身上,又想弄出驚天的科考弊案來這些事情慢慢講了出來。
說到最後。她撫了撫額:“所幸於大人這些年想平緩些,且這回科考東府衛出力很多,若真弄出什麼大案來東府首先罪責難逃,於大人便出了些力,好好查訪了一番,結果便查出真正作弊的人來,為著這個,於大人又特地在官家面前請了罪,官家尋出貴公子的試卷看了看,很是欣賞貴公子的才學,據於大人所言,以後貴公子怕是要被官家重用的,這回,貴公子怕是因禍得福了吧。”
李鸞兒一口氣說完,餘大夫人彷彿全身沒了力氣一樣癱坐在凳子上,過了好一會兒微微鬆了口氣:“幸好,幸好我兒無事,不然我如何跟他死去的姨娘交待,二房陷害我兒不是一回兩回了,我為了保他性命才叫他這般裝模做樣,哪知道還是礙了他們的眼啊……”
說到這裡,餘大夫人眼中隱有淚光閃過,似是想到什麼悲痛的事情一樣,李鸞兒覺得她大約是想到她那個未出生就被作賤的小產了的兒子吧,不由對她有幾分同情,當然,這同情之心也不過一閃而過,李鸞兒笑了笑:“我因著和夫人投緣才跟夫人說了這件事情,官家和於大人都不想鬧大,夫人也全當沒聽說過吧。”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又叫餘大夫人如何當成沒聽說過呢?
餘大夫人心中已經將趙家和餘家二房恨透了。
自然,李鸞兒要的也是這種效果,她笑著起身,有禮而又溫和:“瑞珠這丫頭,不過是取些茶來怎的這般慢,餘夫人,我去那邊走走,您要留在這裡麼?”
這話的意思自然就是你留在這裡等丫頭,我自己先走了。
餘大夫人那樣的人兒怎麼會聽不明白,點了點頭:“侯爺先去吧,我留在這裡等著便是了。”
李鸞兒起身到了旁邊幾棵櫻花樹邊,抬頭看了幾眼,轉身進了一片玫瑰花中。
等到李鸞兒走了一圈回來幾個丫頭已經拿了茶水點心過來,而餘大夫人明顯的已經鎮定了好多,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真誠。
李鸞兒喝了茶,吃了些點心便邀餘大夫人四處轉了轉,又碰到些閨秀和夫人們,閒著聊了幾句,之後便是長寧公主到來,接下來就是對花還有各家的娘子展示才藝,或書或畫,或琴或棋,或歌或舞都自有獨特的風格。
李鸞兒如今貴為侯爺,和才進京時那個沒有什麼身份的鄉下村姑已經大不相同,她靜靜坐著,笑看各家娘子展示自己最美的一面,並沒有說要做些什麼,自然,也沒有人敢提議叫她表現一番,她也樂的安寧。
賞了花,逛了園子,又瞧了好些新奇有趣的表演,觀看各家娘子之間明來暗往的刀光箭影,自然,更叫李鸞兒快樂的便是吃了許多美食,她是滿意而歸,可餘大夫人還是帶著一腔怒火回家。
回去之後便尋了餘大爺跟餘恩同來,將在歸園中得自李鸞兒的訊息講了一遍,同時驚怒了餘大爺父子倆。
餘大爺先是不敢置信,後來便是怒意和傷心,餘恩同則是滿滿的憤怒,餘大夫人眼中帶淚看著餘恩同:“我兒……為娘心裡也難受,可咱們又有什麼辦法?那是你祖母和你叔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