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從牆壁的暗格中取出二十兩紋銀,裝進錢袋中,揣進兜裡。再把壁畫掛好,出了屋子,鎖好門,便去院子旁的馬廄裡牽馬。
張婉如收拾桌子,把碗放進木盆,端著碗便要進廚房。
張氏兄弟見她不理人的樣子,心裡也冒著火了,張錦財瞪著她道,“恁個沒良心的,俺們大老遠來找恁,恁就這樣對待俺?”
“就是,恁變了!以前不是這個樣的!”
張婉如不理二人,往廚房走,放下碗筷,拿著鹼粉,灑在鐵鍋中,便開始洗起來。洗乾淨碗筷,清了鍋裡的水,便淘米煮飯。
張氏兄弟見她不理自己,也不說話,便覺無趣。
二人走出廚房,打量著這院子,從堂屋到大院,又去了馬廄,再到柴房,看著滿屋的木柴。又去了閒置的房間打量,看著那屋精美的雕刻木窗、木樑,心裡直感嘆!
張錦財嘆了口氣道,“這房子好啊!俺這輩子都沒住過這般好的院子!”
張錦源也道,“是啊!這房子真好!”
他們二人推開房子,見房中央位置是一個木製大浴缸,浴缸右邊是大寬木長凳,左邊是個衣架,浴缸的前面是皂角片還有絲瓜絡。
兩人摸著浴盆,張錦源跳進去,躺在浴盆裡只露出個頭,對張錦財道,“大哥,這浴缸太大了,俺的個娘嘞,這妹子在這是過神仙日子嘞!”
“這大個浴盆沐浴,得多舒服哩!”
張錦財拉起他道,“恁快出來,讓俺也試試,躺一下,看有多大!”
張錦源出來,張錦財也跳進去,在裡面躺下,又站起身,再跳一跳,道,“真個結實!趕明兒回去,俺也讓木匠弄一個。”
張錦源白了一眼道,“啷個屋子被砸,大半年才把壞的鍋碗瓢盆補齊,修補床鋪椅櫃又大半年,咋有錢弄這個!”
“待莊稼收穫了,又得繳辦田稅,沒得剩餘,弄不了這個!”
兩人嘆了口氣,又逛著屋子,浴缸的前面是一張四扇的山水屏風,再往裡走,裡面是一張雕花大床。
兩人看著那精美的圖案,摸了一遍又一遍。
再看看桌子,翻翻櫃子,逛完了西側的大屋子,走進走廊,往東側直走。見東側圍牆裡有兩個屋子,一個大的屋子上了鎖,旁邊的稍小一些,他們在兩個屋子外轉了一圈。從窗戶瞧進去,那個大的屋子比較精美,那個小的屋子簡單一些,只有普通的床、櫃子和桌子。
他們見那小一些的屋子沒上鎖,便去推門。
看著床上躺著的是那個嬰兒,此時,嬰兒正睡的香甜。
他們走近嬰兒,又看到那銀閃閃的鐲子了,兩人心動,又起貪念,去拽下那一副銀鐲子。
張婉如煮熟了飯,來到院子,見二人不在,連忙進屋去找。
她最擔心的便是裕兒了,連忙跑進臥房,見兩個哥哥又圍在裕兒身旁,她快步跑進去,推開了二人,眼睛瞪著二人,壓低聲音狠狠道,“恁別想打裕兒的主意,莫動這歪心思,這可是裕兒的滿月禮,恁休想要走。”
她說完,拉起兩位哥哥,推著他們往外走。
張錦財見她冷硬的態度對自己,想也沒想,一巴掌甩她臉上,怒道,“恁個賤丫頭,無媒苟合,俺還沒說恁,跑到這來給人生娃子!啊呸,不要臉!”
張錦源見她捱了一巴掌,心裡憋著的氣便舒坦了,對著她冷笑道,“是的嘞,恁跑到臨洮縣,嫁了人,問過家裡人嗎?俺們是恁的兄長,恁萬事得聽兄長的,俺們不許,便不讓恁跑到這來,給人生娃子。”
“恁莫忘了,恁的戶籍還在臨濟下坊張家。”
“恁不聽話,俺們回頭便把恁賣了,賣作人妾。”
“恁敢!”張婉如怒斥著二人,恨不得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