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上帝啊!面對這不講公道的亂七八糟的事,我的頭腦也被搞糊塗了。我感到如果這一切持續下去,”波那瑟太太一邊說一邊雙手撫額,“我可能會變瘋的!”
“請等等……”
“怎麼?”
“我聽見一陣馬蹄聲,那是我兄弟騎馬出發的馬蹄聲;我要向他最後說一聲‘再見,您也來。’”
米拉迪開啟窗戶,向波那瑟太太作個手勢讓她過來。年輕女子走到窗前。
羅什福爾正縱馬飛奔。
“再見,兄弟,”米拉迪大聲叫道。
騎士抬起頭,看見兩個年輕女人佇立窗前,他一邊飛奔一邊向米拉迪作了一個友好的手勢。
“多可愛的喬治!”她說著重新關上窗子,臉上充滿疼愛和傷感的表情。
米拉迪返回原位坐下,似乎陷入完全自我的沉思之中。
“親愛的夫人!”波那瑟太太叫道,“請原諒我打斷您的思考!您給我指點一下我該怎麼辦呢?我的上帝呀!您比我經驗多,您就直說吧,我全聽您的。”
“首先,”米拉迪說,“也可能是我弄錯了,達達尼昂和他的朋友也許真的會來救您。”
“哦!那就太美了!”波那瑟太太大叫道,“可是諸多幸福不是為我造就的!”
“那麼您算明白了;這也可能純屬時間問題,是一種看誰先到的比賽。倘若是您的朋友在速度上壓倒對方,那您就得救了;倘若是紅衣主教的手下佔了上風,那您就完蛋了。”
“噢!是的,是的,徹底完了!那該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有一個很簡單易行的辦法……”
“什麼辦法?您說呀!”
“那就是在附近藏起來等著,確證一下前來找您的是什麼人。”
“可是在哪兒等呢?”
“噢!這不成問題:我本人也留下不走,躲在離這兒幾法裡左右的地方,等著我兄弟來接我;我就帶您一起走,我們倆人一起躲一起等。”
“可是修道院裡的人是不會放我走的,因為我在這裡幾乎就是囚犯。”
“由於她們以為我是應紅衣主教的命令走的,因此她們不會相信您會急匆匆跟我跑的。”
“那該怎麼辦呢?”
“怎麼辦嘛,讓馬車停在大門口,您去對我說再見,您登上踏板去和我作最後一次擁抱;我事先告訴來接我的我兄弟的僕人,他向車伕做個手勢,我們就飛奔出發了。”
“可是達達尼昂呢,達達尼昂呢,如果他來了怎麼辦?”
“他來了我們能不知道嗎?”
“怎麼能知道呢?”
“再容易不過了。我們可以將我兄弟的那個僕人打發到貝圖納,我曾對您說過,那個人我們是可以信賴的;他化個裝,住在修道院的對面;倘若來的是紅衣主教的密使,他不必動靜;如果是達達尼昂和他的朋友,他就領他們來找我們。”
“他認識他們嗎?”
“當然,他在我家不會看不到達達尼昂的!”
“噢!是的,是的,您說得對;這樣的話,一切就順利了,一切就錦上添花了;不過我們不要躲得離這兒太遠。”
“最多七八法裡,比如我們躲到國境線附近,一有緊急情況便可離開法國。”
“但從現在起到那段時間,我們幹什麼呢?”
“等待。”
“但倘若他們到了呢?”
“我兄弟的馬車一定在他們先到。”
“當他們來接您時如果我不在您身邊,比如吃晚飯或吃午飯,那該怎麼辦呢?”
“您現在必須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為了我們倆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