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吸了一口氣,提步走了進去。
花廳裡,鴇兒正坐抱著手爐,坐在椅子上打瞌睡,這幾天是北方一年中最冷的幾天,天氣苦寒無比,男人們都歇了尋花問柳的心思,躲在家中貓冬避寒,凝香閣的生意一落千丈,大不如從前了。
門被推開了,一股冷風吹了進來,鴇兒睜開眼,一下看到了一身華服的李秀才走了進來,鴇兒驚訝的打量著他說:“李秀才,你怎麼……回來了?呦,瞧您現在這身,這是在哪發財了麼?”
李生走了過去,對鴇兒拱了拱手,說:“有勞媽媽記掛,在下是來是依依贖身的,還望媽媽能踐諾。”
鴇兒聽了,眼珠子滴溜溜的在李生的身上轉動起來,媚笑說:“不急,李秀才且坐下說話!”
劉生坐下了,從順袋兒裡拿出一張銀票,放在了他跟鴇兒之間的桌子上,道:“去年媽媽曾經說過,在下若想娶依依回去,須得拿一千兩放光的,如今一千兩再此,還望媽媽不要食言才好!”
那鴇兒見了李生拿出的一千兩銀子,眼中精光亂閃,雖露出幾分貪婪來,卻沒有拿那銀票,只打著哈哈說:“李秀才這是在哪發了財了,一千兩竟這般輕鬆的拿出來了,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李生淡淡的說:“在下在哪發財與媽媽無關,只請媽媽收了銀子,把依依的身契還給我,再把依依叫出來,在下今日便要帶她走!”
鴇兒嘻嘻笑道:“急什麼?依依現在不在,就算你拿到了身契,也得過幾天才能撈到人呢。”
“不在?她去哪了?”
李生聽聞依依不在,心中一急,嚯的一下站了起來,聲音也不由自主的拔高了許多。
鴇兒笑道:“嗨,瞧您急的,您的依依沒事兒,不過是這幾天被逍遙山莊的大管家包了,等年前就給您送回來了!”
一聽自己的心上人被別的男人包了,用腳後跟兒都能想到那些遼丹人會對他的心上人做什麼,李生的臉上露出了比便秘還痛苦的神色來,他睚眥欲裂的說:“你怎麼能讓她被別人包了?那些遼丹人有多**你不知道嗎?”
鴇兒拍著手說:“李秀才這是在拿老身說笑嗎?我們門戶人家,吃著女兒的,穿著女兒的,用著女兒的,不讓她接客,難不成還把她當成千金小姐養在深閨中嗎?”
李生握了握拳,艱難的說:“今兒就把她給我帶回來,那逍遙山莊付給了你多少銀子,我如數給你就是了。”
“哎呦,李秀才果然是財大氣粗了!說起話來氣度都不一樣了呢!”
鴇兒揮舞著手中的帕子,咯咯咯的笑起來,笑完,卻一本正經的說:“李秀才,咱們雖然是門戶人家,做的是不體面的皮肉生意,但也是講信譽的,既然已經跟逍遙山莊講好了把依依包給他們一個月,若貿然反悔的話,豈不是讓我們自毀招牌麼,這麼不划算的事兒,老身不做!”
李生聞言,明白了鴇兒的意思,咬著牙說:“我在他們的銀子上加三十兩!”
鴇兒冷笑說:“李秀才,您也知道那群遼丹蠻子有多霸道,你讓老身從他們手裡幫你往出要人,萬一一個不慎得罪了他們,我這條老命也就交代了,為了三十兩銀子把命搭上,實在是划不來的。”
“五十兩。”
李生忍痛追加了二十兩,他手頭並沒有多少錢,除了成親當天岳父岳母給他的一千兩改口錢,剩下的就是他在皮草行這幾個月當掌櫃時賺的,這一路上已經花費不少了,再多他也拿不出來了。
然而,那鴇兒卻“嗤”了一聲,嘲諷的說:“李秀才拿區區五十兩銀子,就想讓老身冒著沒命的危險幫你往回要人,您是太看重您這五十兩了,還是太看輕老身這條老命了,要我說呀,您不如踏踏實實的等上幾天,等到了二十九,自然就把你的心肝兒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