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江哲信問。
“沒……什麼。”我馬上坐正身體,心有有點發慌。
“以後我還會帶你來的。”他淡淡的說,並沒有看我。
我鬆了口氣。
是夜,我難以入眠。
黑暗裡,我看著側躺身邊的隱約身影,聽著他發洩後沉入睡眠的平穩呼吸聲,無法抑制的瘋狂的思念從心底潮湧上來。
刻意的溫柔,和歡好後第一次沒有斷然離去,而是留在我的床邸間,破天荒的擁我同眠,都象足了我心底的那個人。
只是,象歸象,他不是那個人,也永遠替代不了那個人。
我把臉埋進枕頭裡,死死咬住枕巾,淚珠無聲的濡溼了枕面。
第 44 章
()
“咦?這個葉子怎麼長的麼逗啊?長長的還裡外兩層,活像兔子的耳朵,呵呵……”我在江夫人的花棚裡繼續大驚小怪。
一個上午下來,光聽到我時不時的驚叫和傻笑了。那麼多的奇花異草讓我象個初進大觀園的劉姥姥,看什麼都新鮮。
江夫人笑語晏晏,柔聲介紹她的寶貝花草,帶著我和兩個傭人,給這些鮮活充滿生機的五彩生命鬆土、澆水、上花肥。
她穿著松適的家居羅衫和棉布水褲,兩條青袖都挽於臂肘處,露著仍然嫩白只有零星幾粒小斑的一雙小臂,靈活的將聖蘭花周圍的小小尖芽兒刨出,再小心的另植於盆土中,以待日後額外的培育。
我也學著她的樣子,小心的挖出一顆,然後笨手笨腳的放進身旁比蓋碗大不了多少的小花盆裡。
“累了嗎?”江夫人問我,眼裡滿是慈愛和快樂。
“一點也不。很有意思。”是真的。我由衷的讚賞江夫人的生活興趣,不同於那些我所知道的貴婦,與她們那種空虛乏沉的可憐,除了每日擔心於丈夫的移情別戀,只知道往自己身上堆砌珠寶、與人攀比,以及整日靠麻將和酒會消磨時間的頹廢態度是截然相反的。
在江夫人身邊,能讓人感受到生活可以如此的充滿生機,可以如此的滿足與充實,也可以如此的踏實與放鬆。當然,這都是建立在一個最為至關重要的前提上的,就是豐沛的愛心。
現在每日陪在的身邊,享受她在我身上投入的無限母愛,我是幸福的,卻也是矛盾的。想到有朝一日她會對我深深的失望,和由此帶給她的打擊,我的內心就不寒而慄。我不敢過多去想將來的事情,只想現在盡心盡力的陪伴她,做一切能讓她開心的事情。也許只有這樣,才能略微消弭我的內疚和負罪感。
“凌汐,想什麼呢?我們回去了。”江夫人打斷我的失神,拉我站起身,“老張,你們把這些花盆移到陰面去。我和小姐先回去了。”
“好的,夫人。您放心吧。”老張恭敬的答應。
我和江夫人洗乾淨雙手,親熱的拉著手穿過花園,往主宅走。
“今天辛苦了,午飯多吃點。”江夫人抬手親切的撫過我的額頭到臉頰,“看你都出汗了,小臉紅撲撲的,真好看。”
“不辛苦,媽媽。我真喜歡那些花草。”我笑,親暱的往她身上靠,“我應該大學的時候學園藝,當花匠一定很有意思。”
“呵呵,傻孩子。那樣很辛苦的,我可捨不得。”她摟住我。
我的鼻子又有點發酸,這樣的媽媽,我如何忍心傷害?
我們走進餐廳的時候,江華正等在那裡。
“爸爸。”我親熱的叫,半個多月了,就算演戲,也足以把臺詞融進自己的感情裡,何況為了讓江夫人高興,不論江華如何不喜歡我,我都不會放在心上,只會做好自己身為晚輩的本分。
“恩。吃飯吧。”江華對著我微笑頷首。當著江夫人的面,江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