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暫時放心了。”許寶山站起身來,“那麼,我先回去了。凌汐這孩子我就交給你們了,請你們多關照她。凌汐,你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孝敬公婆,爸爸相信你會做的很好。”
“我知道了,爸爸。您也多保重。”我也站起來,心裡對他很是感激,他已經用能想得到的最好的方法暗示江哲信了,又幫了我一次忙。
“許先生還要出國療養嗎?不多住些日子再走嗎?”江夫人問。
“不要走,爸爸。”我下意識的說,我需要他留下來幫我。
“……好的,孩子。我不會走的。國內的環境也很好,我哪兒也不去了。”許寶山安慰我,可是我知道他做不了主。
“許先生,以後可以常過來坐坐。凌汐會很高興的。”江夫人最後說。
我和江哲信送許寶山出門。直到許寶山坐的車子消失了影子,江哲信冷淡的面孔才柔和下來,他對我說:“回去吧。”又仔細的看了我一眼,“頭不暈了吧?臉上也沒那麼紅了。”
我吸口氣,放下姿態懇求他:“讓我父親留下來,好嗎?請你不要再送走他。以後你就會知道,他真的是個好人。”
他的臉色恢復了冷色,看著我沒說話。
我的心一點點往下沉,黯然的越過他走回客廳。
江華夫婦已經不在客廳裡,跟在我身後的江哲信忽然一把拉住我的手,帶著我跑上樓梯,趕到江夫人的臥室。
江夫人躺在床上,剛才的精神不復存在,看上去非常疲倦,緊閉著眼睛,臉色益發蒼白。
“媽媽,”江哲信輕聲呼喚。江夫人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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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哲信回頭看著江華,眼裡全是擔憂。
江華輕輕的開口:“你媽媽累壞了,讓她睡會兒吧。她一直都強自撐著,許先生一走,她立刻就倒下了。我已經通知醫生了。”
我們全都憂心忡忡的守著江夫人,誰都沒有再開口。醫生很快趕到,帶著護士給江夫人做檢查。
江哲信拉我著退出房間,溫聲問我:“累不累?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和爸爸留在這裡。”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
“那麼至少去換件衣服吧。”他又說。
我這才點點頭。
換下緊身禮服,松下髮髻,重新梳成利落的馬尾辮,我又好好洗了把臉,讓自己清爽一些。
醫生已經給江夫人重新打上點滴。江家父子的臉色都是凝重的。我聽到江華對醫生說:“就按照你說的做吧,我只希望在她最後的日子裡,儘量減輕她的痛苦。”
看到我走進來,江華又對江哲信說:“無論如何,你媽媽可以放心了。看到你們結婚,她很高興。”
我的腦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眼淚緩緩掉下來。
就像江華說的,看到我們的婚禮,江夫人似乎再也沒有了牽掛,隨後的幾日始終昏迷著,終日靠著點滴維持生命,就是不肯醒過來。
醫生說,她屬於典型的急性白血病,發病速度很快,後面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江華無時不刻的陪著她,短短三天,就蒼老憔悴了很多。我們反覆勸慰無效,終於在第五天的時候,他也病倒了。醫生做了檢查,只是傷心過度,心力交瘁,但是提醒我們,他的心臟不太好,以後要避免勞累。
江哲信再也不肯聽之任之,只許江華白天守著江夫人,晚上則強制他去休息,為此,父子幾乎反目。
從那天起,我就夜夜陪護在江夫人身邊。江華說,江夫人一生愛乾淨。現在天氣熱,我就一天給她擦兩遍身子,上午擦一遍,午夜時再擦一遍,總讓她乾乾爽爽的。
江夫人的身體以極快的速度消瘦著,似乎每次擦身,都能夠感受的到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