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隨即點頭。她的思維跳躍性實在太強,我猜不透她接下來又會說什麼。
我等她給我答覆,她卻沉默了一下才開口。
“我在找海底人。”她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著實愣了一下。她剛才的談話中十句中有五句都提到了海底人,卻沒料到她現在又有此一說。我左看右看她不像在開玩笑。
“在那……工地?”
我忽然想起那不是普通的建築工地。
“難道你認為志丹苑考古會和海底人有關?”我問道。
蘇迎嘿嘿笑了兩聲,甩了甩頭髮,轉過頭去望著窗外說道:“這個世界有著無窮的可能性,不是嗎?”
她的眼神中再次露出令人猜不透的光,我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我回到樓下,感到一陣疲倦。一開始不習慣蘇迎說話的節奏精神上相當疲勞。以前有位軍事專家說過“精神攻擊最重要”,一點也不錯。
我匆匆洗漱了一下,躺倒在床上,卻一點睡意也沒有。腦子裡都是剛才蘇迎講的話。看起來她十分執著地認定有海底人的存在,而且有一種近乎崇拜的態度。再說得厲害一點,幾乎算是一種信仰般。我以前從來沒有“海底人”這個概念,誰知今天被一個美女強行灌輸了
給我,還多次反覆強調。我又想起她任由家裡水漫金山,總覺得這個外表漂亮的女孩的行為言談處處透著怪異,讓我看不透。
過了也不知多久,我被一陣淒厲的尖叫驚醒。再聽之下,我可以肯定那是貓的嘶叫,和昨天聽見的相同,絕對不是思春的嬰兒哭叫聲或是敵意的吼叫,又好像是受傷時發出的哀鳴,聲調非常高,甚至有些嘶啞,聲聲充滿痛苦,越聽越覺得古怪。
我懶得再爬起來出去看,因為我畢竟不可能抓它回來看個究竟。然而那隻貓意猶未盡,竟然在窗外估計離我門口不遠處叫了大半夜。
是不是被卡車軋死了以後,冤魂不散,半夜哀叫?我所見的只是它的靈魂?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但我的腦子還算清醒,我的第六感,一向不大敏銳的第六感也站出來告訴我,有什麼事情正在我身邊發生著。
第二天將近中午時,我總算補足了睡眠,說來真的很奇怪,一旦陽光照在身上,自己會覺得自己晚上那種想法不現實。於是我暫時將不安扔到腦後,準備今天的工作。
回想昨晚的經歷,覺得也許是人一到夜晚就會比較容易胡思亂想罷了。蘇迎大概只是一個想像力豐富的女孩子,這很正常。
暫時擺脫那個奇怪的女孩,按照計劃,我今天要採訪一個真正的行家。
我撥通了那位叫阮修文的考古專家的電話。電話裡的聲音比較客氣,原來他一早便到上海了。下午他很忙,於是我約他在他的賓館房間裡於晚上進行採訪。一問之下,他住在希爾頓酒店,我不禁有點吃驚,因為那可是一家五星級酒店。
接下來的一整個下午,我在家惡補基礎的考古知識,上網拼命瀏覽相關網頁。做採訪之前,記者要做大量的準備工作,準備相關問題,瞭解基礎知識,不然到時候聽別人大講天書,不但自己出醜,報社的面子也會丟盡。這一點上,我還是比較敬業的。所以記者所學往往比較雜而不純。
順便地,我也在網上看了一些關於大海傳說的東西。畢竟在和一個美女聊天時一句也插不上,只當聽眾,顯得實在有些無能。小小的虛榮心可以原諒。
在前往希爾頓酒店的路上,我忍不住做著種種猜測。這個阮修文好像非同一般,國家的考古機關哪有這麼多錢給他們的考古專家住高階賓館?就算是高階幹部,也未必有這種待遇啊!另一方面他也應該是相當有本事有身份的,不然怎麼北京就派他單獨一個人來,總不成是上海這邊單方面誇大考古的重要性?我胡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