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梁丘舞對視一眼,古怪說道。“不會是,又發現了幾具屍體吧?”
“不是不是,”荀正搖了搖頭,繼而壓低聲音,皺眉說道,“比那個嚴重多了!——也不知是誰走漏了訊息,道出了八皇子身陷命案官司的事,今日清晨,數百位翰林院欽天監、玉堂署、龍圖閣的大學士,連同冀京城內的上千名士林儒生,匯聚於正陽門前廣場,靜坐抗議,群情激奮,要求朝廷釋放八皇子李賢,並針對朝廷無端猜忌八皇子李賢謀害眾大臣一事向八皇子致歉……眼下,那文欽已率北軍禁衛,將正陽門廣場團團包圍,與那些士子交涉……老哥方才收到了陛下的口諭,陛下叫我等先行解決此事!——老弟,此事關係重大,不可耽擱!”
“……”見荀正一臉的緊張之色,謝安緩緩點了點頭,暫罷前往衛尉寺的打算,一行人轉道朝正陽門而去。
小半刻後,當謝安一行人風風火火趕到正陽門時,正陽門前早已是人滿為患,上千名身穿儒衫計程車子文人靜坐在宮門前的雪地上,無聲抗議,其中,有數百人還身穿著翰林院的官服,品階高者,竟不乏有正三品、從三品的高官。
而更讓謝安皺眉的是,此刻正陽門前,非但僅僅只有那些文人,竟然還圍聚著成千上萬的百姓,也不知這些百姓怎麼想的,他們竟加入了文士的隊伍,向朝廷抗議。
甚至於,在謝安抵達正陽門的期間,冀京街道上源源不斷有人趕到正陽門,加入士林儒士們的隊伍,使得這支向朝廷抗議的隊伍越來越壯大,放眼望去,整個正陽門前盡是湧動的人頭。
饒是謝安,在見到這等景象亦不禁面露驚色,皺眉問道,“怎麼回事?翰林院不是太子的勢力麼?”
或許是猜到了謝安心中所想,荀正搖搖頭,低聲說道,“老哥知道老弟在想什麼,老弟以為,太子少師、殿閣首輔大學士褚熹是太子的人,是故就以為翰林院便是太子的勢力?——老弟誤會了,翰林院,從一開始就是八皇子李賢的勢力!不,應該說,天下文士,皆傾慕八皇子李賢!——李賢殿下在士林儒生中的威望,要遠比胤公更高,更別提那殿閣首輔大學士褚熹,那個老傢伙,只是在意自己太子少師的虛銜,除他以外,翰林院上下皆為李賢殿下馬首是瞻!”
“竟然比胤公名望更甚?”謝安心中震驚,細細思忖一番後,皺眉說道,“老哥的意思是,這件事是八皇子李賢整出來的麼?”
“十有**!”荀正抬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望了望左右。小聲說道,“不是李賢殿下本人授意,便是其麾下心腹之人主使……這是針對太子陷害李賢殿下的反擊啊!”
“反擊?”謝安愣了愣,抬頭眺望了一眼,他忽然望見了率領眾多北軍禁衛的光祿寺卿文欽,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在他印象中一貫趾高氣揚的文欽,眼下面對著這等景象,竟隱隱有種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忌憚。
“此地有北軍禁衛上千人,為何文大人不做任何行動?——將鬧事之人都抓起來不就完了麼?”謝安詫異問道。
“文欽不敢!”荀正搖了搖頭,繼而嘆了口氣,低聲說道,“平心而論,倘若是老哥,也是不敢……”
謝安聞言大為不解。疑惑說道,“老哥官居九卿之一,竟畏懼那些文士?”
“老弟不明白其中厲害!”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荀正搖頭說道,“我冀京城內文士,乃天下文士翹楚,其所著文章,四海皆傳!——別看這幫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但其手中那杆筆可厲害地緊,倘若你得罪了他們。他們寫給你幾篇檄文,四處傳播你的惡名,那可真是一世清名毀於一旦,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正所謂,'武人剛烈,誠不可辱;書生文弱。亦不可欺!'——這些儒士,既能叫你流芳千古,亦能叫你遺臭萬年!——輕易不可得罪啊……”
謝安聞言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