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謝安可是堂堂刑部尚書,刑堂上一筆判人生死,常年來積累的官威豈是劉富這等廣陵當地蛇頭可以比擬的。
“是。王家大小姐……”嚥了嚥唾沫,劉富繼續說道,“這位王家大小姐此前借了劉某人二十兩銀子,至今還欠著八兩未還,劉某人此番是來討債的……”
謝安那邊還未說話。他身後走出苟貢來,從懷中摸出一錠十兩的銀子,隨手丟在劉富腳邊。
可能是被謝安這一行人的氣勢嚇住了,劉富猶豫了一下,也不打算得罪這位不知從何方來的富家子弟,叫手底下的一名惡奴撿起銀子,正要離開,卻見那名為長孫武的公子啪地一聲開啟了手中扇子,慢條斯理說道,“站住!——誰說你等可以走了?”
劉富聞言轉過頭來,強忍著心中怒氣,低聲說道,“這位公子還有何吩咐?”
“管家!”搖著手中的摺扇,謝安慢條斯理說道。
“……長孫管家有何吩咐?”
只見謝安轉過頭來,瞥了一眼因為害怕而死死抓著自己衣袖的王馨,指著她身上的淤痕,冷冷說道,“你將我家大小姐打成重傷,這事怎麼算?”
劉富也瞧出了,對方分明是要替那個姓王的丫頭出口惡氣,礙於不知對方底細,劉富低聲下氣地說道,“既然如此,方才十兩銀子劉某人全數歸還……”
“我王家缺銀子麼?”苟貢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慢條斯理地當著眾人的面顯擺著。
劉富眼睛一縮,因為他隱約瞧見,那一疊銀票似乎都是五萬兩面額的銀票,畢竟他家中也有類似的銀票,換而言之,那一疊銀票,至少得有上百萬兩,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拿得出來的。
這些人絕不是善茬!
想到這裡,劉富緊聲說道,“那,這位長孫管家打算如何?”
“很簡單,”啪地一聲合攏手中的摺扇,謝安用摺扇的一頭指了指劉富,又指了指王馨面前的地面,淡淡說道,“我家大小姐的傷,也不用你來出銀子,你只需為你方才那一番惡毒的話向我家大小姐磕頭道個歉就好!”
磕頭道歉?竟然要自己向那個丫頭磕頭道歉?!
劉富眼中閃過一絲兇色,咬牙切齒說道,“閣下可莫要欺人太甚!”
“哎呀,怎麼忽然就惱了呢,”故作驚訝地瞧了一眼劉富,謝安微笑說道,“可能是在下的話說得不甚清楚吧,在下重說好了。——在下長孫武,乃王家管家,有什麼無禮之處……你來打我呀!來啊!來啊!”
“……”劉富頓時傻眼,他原以為對方打算服軟,卻不想聽到這句話。
非但他,就連圍觀的百姓也傻眼了,畢竟謝安臉上的笑容與他口中所說的話根本就不挨邊。
而與此同時,在對面酒樓二樓的靠窗,有一位身穿靛藍色儒衫的書生正坐在窗邊飲酒,聽聞此言,不由笑出聲來。
“有些人要倒黴了!”舉著酒杯,那書生淡淡說道。
“可不是麼,”侍候酒水的店夥計聽到,憂心忡忡地嘆息道,“那位公子一看就是外鄉的富家子弟,不知世道險惡,他手底下那三個僕人,哪裡是劉富那一干人的對手,劉富可是當地有名的惡徒啊!”
“在下倒是不覺得,”書生淡淡一笑,瞥了一眼謝安身後苟貢、蕭離、徐傑三人,雙目一眯,嘴角揚起幾分莫名的笑意,淡淡說道,“夥計,打個賭如何?——若是在下輸了,酒資雙倍償付,若是在下贏了,免在下這頓酒菜之資!”
“小的可不敢跟墨公子賭這個……”
“是嘛,那還真是可惜了……”說這話時,這位姓墨的書生目不轉睛地望著苟貢手中的那一疊銀票,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幾分意動。(未完待續……)
第八章 隔閡
“不服?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