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狀態。
我壓下心裡地那絲緊張,故作輕鬆地道:“皇上問的嘛。舒蘭怕冒犯皇上,挑挑撿撿,撿心裡頭能說的那部分說。可若是皇阿瑪問的,自是心裡想的,疑惑的,覺著苦惱地,都可以說,商量一下,甚至求教。”
“你倒是做什麼事都留退路!” 康熙依舊沒有睜眼,“朕都躺在這兒了,哪有皇上在臣子命婦跟前躺著的?只有對著自己小輩才這樣子吧!說吧,說些道道給朕這個皇阿瑪聽聽。”
我幽幽地嘆了口氣,走到康熙身邊:“皇阿瑪在位有六十個年頭了,覺著得失怎麼樣呢?擒鰲拜,平三藩,退沙俄,敗噶爾丹,加上那後宮的成群美眷,外人眼中的皇阿瑪是‘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何等氣蓋沖天,****瀟灑。”
“呵呵,朕老嘍!沒了當年的豪氣,這張皺巴巴的臉,哪還****瀟灑地起來。” 康熙聽了我的話,似乎頗為受用,睜開眼看著我,很有幾分得意。
“不老!再說,男人的美與皮相關係也不大。試問,這天下還有哪個男子,能比得上皇阿瑪的這種氣拔山河的氣勢,揮斥方遒地意氣奮發,海納百川地胸襟?說皇阿瑪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偉男子,可不單單是因為你是大清地皇上!”
未等我說完,康熙疑惑地看著我:“可我記得當初有個小不點,聽太皇太后說有收她進宮的意思,可是變著法子拒絕呢!還暗示朕,她阿瑪額娘是朕的好友。” 康熙頗有幾分促狹的笑著。
“咯咯,皇阿瑪!” 我想起當時的場景,一邊惶恐的我變著法想拒絕,一邊苦著臉,尷尬的康熙在推託,只有太皇太后有那麼點小興致,“我可是記得皇阿瑪當初也是苦著個臉呢!聽我阿瑪說,我兩歲的時候,還是你親自冊封的固山格格。任誰都會尷尬去收一個圍著尿布時候,就看著長大的孩子的。”
“你哦!就是口沒遮攔。也許你和芳儀長得象的緣故,朕從你還是小娃娃的時候,就把你當做自己的女兒一般看待。幾十年過去,朕那些格格,還真沒有一個象你這般貼心親近的。好在肥水沒落外人田,你嫁給了老四。就在這裡,朕可以暫時忘記,身上那副擔子,像個普通的老人家,含眙弄孫,在老四面前擺擺威嚴,享受媳婦兒你的孝敬。哎……”康熙雖是有幾分玩笑的樣子,但語氣裡的感慨卻也讓人知道他地不容易。
“媳婦我呀,也是真心打心裡尊敬你。崇拜你,就像對自己的阿瑪一樣。可要說親近,要是沒有當初一年多在您身邊當宮女,只怕對你,也只有敬畏。看不到您牘案勞形,看不到您每天挑燈到深夜,看不到您帶著病痛依舊要上朝處理國事。偶爾半點空閒,還要指導阿哥們的功課……媳婦兒也只會把你看作那個高高在上的皇上。而不是可以親近的皇阿瑪。這世上的事,有時還是很公平的。那張椅子,給了人全天下最尊貴地權勢,名利,可同時也將這天下最沉重的膽子壓在了肩上。皇阿瑪覺著媳婦說地可對?” 我看著康熙,卻見他這些年面板鬆弛,皺紋叢生的臉竟有些微微動容。
“哎。倒是可惜了,你不是朕的皇子。朕不知道你是不是擔得起天下這副擔子,倒是可以知曉,你不會被權勢迷了眼。可朕那些聰明能幹的阿哥們,怎麼就看不透呢!” 康熙似乎不甚唏噓的樣子。可我總隱隱有種,他在暗指十四這次平定西藏立功碑的事。
“得了,我要是皇子,還怎麼嫁給胤禛?” 我故意開了個小玩笑。“媳婦兒說句冒犯的話,這傳位給誰,恐怕也不是皇阿瑪喜歡誰就給,也不是哪位阿哥想要或不想要地問題。總要傳給一個肩膀能擔得起‘江山’ 這副擔子,而且眼睛不會被生殺予奪這樣的滔天權勢矇蔽的人才行,還要有能耐使得動那些忠臣。老臣,奸臣,牆頭草。媳婦我,也不過是個還算有些小聰明的女子,所以,以後這種國家大事,皇阿瑪還是問問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