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寞的寒冷裡,在床頭折騰自家婆姨,做著那延續香火的本能
洪家祠堂是個例外,祠堂的大門雖然禁閉,但是幾絲火光閃耀,昏暗的光線透過門縫射到門外的條石臺階上,對映出一溜光影斑駁
守祠堂的洪老頭七十多了,在鎮子裡的人看來,他是個沉默寡言的老人,無兒無女的,幾十年來一直居住在祠堂裡一年下來,也沒見他和誰說幾句話,沒人願意搭理他,若不是他偶爾出來曬個太陽,打掃一下祠堂外的院子,幾乎都有人忘了還有這麼一個老人的存在
洪老頭身材很高大,年紀雖大,難身子健康,沒病沒災的,常年穿一件洗得發白的青色袍子,鬍子拉雜的,但眼睛很亮,臉上刻滿了歲月的滄桑
他還沒睡,盤坐在一個小火爐子旁,爐子上燉著一鍋菜,他手裡拎個小酒葫蘆,飲一口,夾一筷子菜,深夜裡,倒也自得其樂
突然,“砰砰砰…砰…砰”祠堂大門上傳來一長兩短有節奏的敲門聲
洪老頭夾菜的筷子頓在空中,倏地出聲道:“天堂地獄切莫入”
“國泰民安皆和祥”門外有人低聲道
洪老頭腳尖在地上一顛,整個人倏地立起,一閃就越過了六七米的距離,抽開了門閂
好身法,好輕功
“吱呀”大門剛拉開,一個人影便閃進了屋內
“…咯啷”門又重被拴上
“刺皇大人,屬下東路刺侯王斌,刺伯張濤已失手,他本人,不知所蹤”
進來的那人拱手抱拳向洪老頭行禮,輕輕道
“哦,來,夜深清寂,喝一口小酒吃點菜,暖暖身子”洪老頭眼神中一道精光閃過,隨即恢復了平靜,隨手將酒葫蘆扔給王斌,笑道
後者一伸手接過了酒葫蘆,恭敬地道:“謝刺皇大人”,然後便走向火爐子
兩人相對,盤腿坐在地上的布墊上
火光下,王斌的臉上顯得昏暗不定,卻是個三十如許的而立之人,眼神陰翳,面孔普通得緊
“王斌,我天國的殺手,除我是刺皇之外,分王侯伯子男五級,刺伯也屬於暗勁高手了,手持利劍誅殺一個戲子,怎會失手?”洪老頭抬頭看了對面的王斌一眼,問他
天國
要是秦奮在這裡,估計會有印象了
天國,正是他在北京隨緣酒問外救偶像陳當的時候,那個殺手瀕死之前嘴裡提到的組織
誰能想到,他們組織的頭目竟是一個七十人的老人,且組織的根據地藏身於一個小鎮上的祠堂裡
王斌沒說話,只昂頭喝了一小口酒,又將酒葫蘆扔給對方,皺眉沉吟半晌,才道:“這也是手下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張濤是我手下刺伯中的第一高手,暗勁巔峰,即使那叫陳當的戲子有貼身保鏢,照說也應該擋不住張濤的雷霆一擊才是,奇怪”
“唔”洪老頭鼻中輕哼一聲,眼神平靜地道:“張濤身體中的子午散,是古方,解藥只控制在我手裡,他不可能叛變,因此只有一個解釋…”
他眼中神光一閃,面容冷峻地接著道:“他很不幸,碰到了高手,身亡”
洪老頭篤定地道,喝一口小酒,又夾起一筷子菜塞進嘴裡,咀嚼得有滋有味
王斌神情一怔,道:“不會?死了?”
洪老頭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將酒葫蘆扔給他,淡淡道:“難道你有好的解釋麼?”
後者手裡拿著酒壺呆了半晌,終於嘆氣,“沒有…”
語氣寥落
火爐上的鍋子裡,狗肉燉得極爛,香氣四溢,咕嘟咕嘟直響,兩人卻都沒有再出聲,只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夾起吃了,酒葫蘆在兩人手裡交替,一人一口小酒,倒也很有滋味
狗肉吃完了,洪老頭把筷子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