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敲字回:行,不說那個。
唐靈看著這行字,蔓延上臉的熱意在一點點消退。她握著手機,慢慢吞吞翻身換了個邊睡,面朝著牆壁,背對室友的床,一抹暗淡的灰光在牆上打出小小的一圈光暈。
學校裡,安靜得只能聽見風吹香樟樹葉的細沙聲,和暗溝裡的蛙聲鳴叫。
唐靈抿唇,問:我的校服你寫了什麼?
ol:唐靈是刺銘的小媳婦。
唐靈捂著嘴,憋笑出聲:“噗…”而後她把手捏拳,抵在唇前,悄聲自言自語地低喃:“真的假的啊…”
她這樣說,手上也打了出來,問他:真的假的?
ol:明兒給你就知道了。
唐靈:你沒寫在顯眼的地方吧…
畢竟這句話裡面有他們兩個人的名字,被老師或者喜歡打小報告的,亦或是跟唐靈有仇的同學看見,人多嘴雜,難免惹麻煩。
而刺銘看到她發來的訊息,臉上的笑卻一點一點消弭殆盡了。他嘴角不自覺抿平,靜了約莫十幾秒鐘,才抬手敲字:你有必要嗎?學校裡的人明明都知道我們在一起。
唐靈:升旗,做操都要穿校服的,老師會看見。
刺銘:行,我給你洗掉,不寫了。
唐靈一時間被他這句帶戾色的氣話,給整得有點懵。
刺銘太討厭她對他們的感情有半點遮遮掩掩,尤其是在其他人面前。
唐靈按著鍵盤,輸了幾次,一句話打出來,刪了改,改了刪。也不知道怎麼說,說什麼好。
只是一件小事…
我沒有其他意思…
校服上的字老師會看見的…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我們的事不能讓老師知道…
刺銘安靜地看著空白的聊天頁面上一直忽閃的“正在輸入中”這幾個字。
他第一次,有那麼一點兒感受到了唐靈的為難和掙扎。
刺銘是什麼也不在乎。談戀愛,打架鬥毆,逃課,名聲成績,被記過處分這於他都無所謂。
但唐靈跟他不一樣,她是有了追求和牽絆的人,因為有了想做的事,並且必須為此付出巨大的努力才能成功。
她自然就從一個什麼也渾不在意的壞學生,變成了有很多顧忌,把柄和條條框框的人。
說白點,因為有了在意的事,而變成了束手束腳的人。
刺銘突然就搞不清楚,他究竟為什麼偏偏那麼喜歡唐靈了。一直忍耐著她那些拒絕和抗拒。明明一門心思只喜歡他的女孩子那麼多,漂亮主動的也並不少。
也許人就是這麼奇怪吧。喜歡找虐受。他悠長地換了口氣,把嘴裡甜到發膩的糖拿出來,定了好一會,敲字:說話啊。
唐靈:所以,你字寫哪兒了?
呵,刺銘撇了下頭。
ol:你領子下面,我睡了,晚安。
唐靈瞬間瞳孔放大。
原來,就算她不刻意提醒,刺銘也並沒有把那些話寫在她校服上很顯眼的地方。他沒有忘記她跟他說過的話,她交代的事。
——不能讓老師,和方麗華知道他們的事,否則她就去不了公司,當不了練習生。
是她自己不信任他。
唐靈還想發些話給他,那邊的頭像已經變成灰色了。
夜很深,她熄了手機,黑暗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包抄過來,她合上雙眼,寢室裡的水池有水滴下的細聲。
——
星期四,最後一節自習課。
唐靈踩著點到實驗樓的舞蹈教室集合。剛一進門,其他七個人都提前到了,聚坐在深橙色的木地板上,教室的最東南角落。
幾個人似乎是在閒聊,拿著手機有說有笑,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