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麒俯視著下面的女人,髮絲松亂,衣服髒汙,左手拿著一個方便袋,裡面是一個便當,右手握著剛剛開門的鑰匙,好似一個乞丐。她人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看著兩人。眼神裡委屈,怨恨,倔強交雜著。
幾日不見,她竟變的如此憔悴。
她總是這個樣子,似乎全世界都欠她的。三年了,她卻從不識趣的改變一下。
“紫兒從今天在我們家做客,晚上睡在我那個臥房,以後要是在家吃飯,最好做三個人的。”
方格疲憊的閉上眼睛,依舊掩飾不住的悲傷,一會,她又睜開眼睛,什麼也沒說,走上樓梯,越過兩人徑自回了自己臥室。
方格經過時張麒手握了起來,他不懂自己這是什麼反應。
待方格關上門後,於紫朝著張麒嗔怪起來,
“為什麼不直接跟她離婚啊?這要讓我等多久啊?”
“急什麼。”
方格的忍耐力讓於紫長了見識,她想象不出是什麼支撐著方格如此的隱忍委屈。她開始有些埋怨張麒了,張麒是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方格不跟他離婚是情有可原的。可是張麒不與方格離婚,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了。
“能不急嗎?有一個海歸跟我一塊競爭東盛設計總監的位子,我們兩個只能留一個。東盛優先考慮結過婚的人,我可不想丟失這麼好的機會。”
“東盛國際還有這麼一條規定?”張麒疑惑。
“是啊,新加的規定吧,說是為了讓員工跟集團粘性更大。”
張麒有些不悅,他甩開於紫,走下樓梯,冷冷的說道:“康之文還真是處心積慮啊。”
於紫趕忙解釋:“不是康之文,那天我去東盛面試,是新上任的總裁親口告訴我的。”
“新總裁?”
這段時間忙於跟政府打交道,張麒都無暇顧及到東盛來了一個新總裁。
“是啊,很低調的,據說剛來沒幾天,還沒正式露面。”
張麒微眯眼睛,心裡盤算起來,新的總裁,那麼也就是說康之文不能一手遮天了。
方格壓抑著情緒走進自己的臥室,關上門的那一剎那,眼淚無聲的滑了下來,粗糙的雙手擦掉屈辱的淚水,抬頭望向天花板。
一直以為自己的心已經徹底麻木死掉,可是當親眼看到自己的丈夫摟著別的女人的時候,她還是不能無動於衷。
那個男人曾在自己最無助最痛苦的時候,給予了自己最大的力量。他們也曾在新婚時期纏綿悱惻,她也試著慢慢卸下自己的悲傷,努力要緊跟他的腳步。可是也是這個給予她最大希望的人,在此刻也給了她莫大的痛苦。
她沒法不傷心,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就是一種羈絆。
自進了自己的房間,那一晚,方格再也沒出去,她吃過飯渾渾噩噩的睡著,噩夢又讓她不安穩的中途醒來。
隔壁歡愛的聲音斷斷續續,方格把自己埋進被窩,捂著耳朵,他就非要這樣的折磨她嗎?
當張嬌嬌在工地看到方格的時候,張嬌嬌差點就尖叫出來,
“方格,你還是人類嗎?”
才幾天不見,方格就像要油盡燈枯一般。
先不說方格表情有多沮喪,她眼睛凹陷,顴骨突出,兩個肩膀只看到了兩個大骨頭,哪還看得到一點肉?走起路來身影有些晃盪,一身運動裝完全疲軟的搭在她的身上,若不是無神的瞳孔偶爾聚焦,張嬌嬌還以為這是個枯槁呢。
張嬌嬌鼻頭一酸,恨不得跑過去把她打醒。
“沒睡好。”
方格拿過張嬌嬌帶來的盒飯直接開扒起來,她不敢看張嬌嬌質問的眼神,也不敢回憶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她怕自己的眼淚輕易的掉下來,那樣她早上努力遮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