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呢?”
敏娘害羞地親手給她夾了個素包子,低聲道:“是我和姐姐們做的,也不知好吃不好吃,三嬸孃嘗一嘗。”
王氏愛憐地看著女兒道:“說是要替我們分憂。”
許櫻哥讚許道:“真是懂事了。”
“大姑娘了還不該懂事麼?”王氏轉頭命敏娘下去:“去瞧瞧華娘幾個起身沒有?讓她們趕緊收拾,好與我們一同入宮。”待敏娘去了,忍不住嘆道:“天太熱,這樣不分晝夜地跪哭,大的這幾個還好,小的幾個卻是讓人擔心。”
許櫻哥也找不到什麼話可以安慰她的,所謂孝子賢孫,又攤上這麼一個瘋狂的老皇帝,人人自危,能如何?不過是回府後多調理調理,安排底下人周到一點而已。二人用畢早飯,攜手一同去瞧馮寶兒,卻被顧婆子告知,馮寶兒昨夜腹痛輾轉到半夜才睡下,這會兒還沒醒,又作了為難狀:“要不。請二位奶奶稍候,待老奴去喚醒四奶奶?”
王氏淡淡地道:“不必,她是病人,沒有來探病反倒擾人的道理。只是我還有話要問嬤嬤,四奶奶,究竟是好還是不好?你得給我個準話,不然王妃問起來時我倆一問三不知,倒要叫我們怎麼辦呢?”
顧婆子乾笑一回。道:“半夜時道是好些了,不曾見紅。想必安心將養著總會好些?”又委婉道:“也不知四爺什麼時候有空能回來看一眼,四奶奶年輕,著實有些害怕沒底……”
王氏皺眉道:“四爺昨夜沒回來?”
顧婆子委屈道:“不曾,半夜時分聽見有人說回來了,還以為是四爺,誰想回來的竟然是三爺。”說到這裡,便悄悄瞟了眼許櫻哥。因見許櫻哥只抬眼看著遠處,全似不曾聽見的樣子,聲音便漸漸低了:“也許。是太忙,或是不曾收到信……”
王氏聽得出裡頭的潛臺詞。無非就是張儀正能閒,張儀端竟不得閒,雖覺得馮寶兒多怪,卻也理解,女人孕育乃是大事,自是希望丈夫能多幾分關懷的,便安撫道:“我們這裡入宮便使人去尋四爺。讓他務必回來看望四奶奶,你們安心伺候著。”
顧婆子喜笑顏開,施禮道:“多謝二奶奶、三奶奶了。”
王氏便持了許櫻哥的手:“時辰不早。走罷。”才行到院門處,就見張儀端疾步而來,便站住了笑道:“正在唸叨四叔呢,可巧四叔就回來了。”
“才剛有空,昨日真是煩勞二位嫂嫂了。”張儀端笑笑,朝兩個嫂嫂施了一禮,又沉沉看了眼許櫻哥,也不多話,快步入內。
王氏與許櫻哥聽得顧婆子叫了一聲:“奶奶,四爺回來了!”接著裡頭便是一陣忙亂,全不似有病人需要靜養的模樣,不由對視一眼,輕輕搖頭,轉身往外叫了張幼然和孩子們,登車入宮而去。
馮寶兒倚在大迎枕上,虛弱而委屈地看著快步進來的張儀端,低低切切地道:“四爺還知道回來?”
“這麼大的事,你以為是總在那裡跪哭就夠的?我昨日閒了後就一直在辦差,天要亮才得了訊息,這便快馬加鞭趕了回來。”張儀端走到床邊坐下來握了她的手道:“如何?你可還好?”
馮寶兒眼圈一紅,道:“好什麼好?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上上下下都是不聞不問的,請了個大夫來還是個庸醫,能好麼?你忙,憑什麼三伯能回家,你就不能?你可是比他這個做兄長的還要忙?”
分明是才知她不舒服就立即使人送將回家,她要見親孃也是立即就去請了來,嫂子早晚探望,嫌棄府中的大夫不好便任由她馮家打臉自帶了大夫,她還要怎地?想著張儀正那意有所指的話,再想想適才半途遇到宣側妃時聽來的那些話,張儀端心裡就煩得要死,直道娶妻不賢,鬧得家門不清淨,乃皺眉道:“各人領的差事不一樣,大哥、二哥也從始至終不得歸家!你究竟是哪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