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雖然也奇怪,但仍是搖了搖頭。豆綠卻叫道:&ldo;宋觀濤,唉呀,這個名字確實有些耳熟呢,好像在哪裡聽到過。&rdo;
容嬤嬤一臉緊張,&ldo;那還不趕緊說出來。&rdo;
豆綠仔細想了想,又一時想不起來,&ldo;這個名字,我肯定聽到過的,可就是一時想不起來。&rdo;
徐璐翻翻白眼,沒再理她。
別了容嬤嬤,徐璐坐在馬車裡,靠在金絲絨的大蟒枕上,手肘支在一旁的小方几上,以手枕腮,望著車廂的某一處,怔怔出神。
豆綠握著徐璐的手,輕聲道:&ldo;小姐您也別擔心,剛才容嬤嬤說得對,雖說咱們此去京城終將無親無故,可到底不是無根的漂萍。若真的過不下去了,大不了咱們回老家,就像表姨奶奶那般,不也很好?&rdo;
豆綠嘴裡的表姨奶奶,指的是徐璐的表姐龍香盈。
龍香盈雖說與章家義絕,還帶著兩個女兒自立門戶,但嫁妝豐厚,她本人也是有本事的,也頗有經商天賦,這陣子已在管大娘的牽線下,與一位外地客商似乎相看對眼。原本她還擔心那客商的為人品性,管大娘卻向她保證那人家產頗豐,人品也還過得去,不是那種貪圖小便宜的,比較重義。早些年死了老婆,兒女也因病死了,三十多歲的鰥夫一個,與離過婚帶著兩個女兒自立門戶的龍香盈也還算相配。
而龍香盈似乎也有意思,雙方一拍即合,並打定主意,趁徐璐進京之前,把婚事辦了。
後天,便是龍香盈與那客商喜結連理的日子了。
徐璐微笑著說:&ldo;你這丫頭,也太小瞧你家主子了。即使人生路上充滿顛簸,憂傷與悲痛,但我又豈是那種知難而退的人?不管如何,總得把握著自己的態度,努力去爭取一番的。&rdo;
豆綠重重點頭,&ldo;小姐說得極是,我也知道小姐最是堅強不過了。我說的也只是萬一罷了。&rdo;
&ldo;你知道就好,凡事不可太過樂觀,但也不可太過悲觀。只要用心過,哪有過不下去的道理。&rdo;
回去的車子駛得慢,抵達凌府,已是傍晚,天空的顏色已變為淺藍。
回到後院,衡蕪院裡燈光大亮,徐璐進入第二道門,便發現凌非正抱著劍,靠在雕紋繪彩雲的的紅漆柱子上,正目帶譴責地盯著自己。
豆綠一見凌非,就忍不住脖子縮了縮,輕悄悄地縮到徐璐身後。
徐璐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從他身旁徑直走過去。
豆綠眼角處掃了凌非一眼,從他冷臉上一閃而過的錯愕讓她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腳步。
&ldo;小姐,那大冰塊對您可有意見呢。&rdo;
&ldo;甭理他。&rdo;徐璐並未走抄手遊廓,而是直接從院中的主幹道來到正屋裡。
屋子裡的丫頭趕緊迎上前來,&ldo;少夫人回來了。&rdo;
夏荷端了茶杯遞給徐璐,&ldo;少夫人總算回來了,爺剛才回來了,可還問起您呢。&rdo;
徐璐雖然訝異,但也並不意外,喝了口茶後,&ldo;不是與你們說了嗎?我去鄉下打點我的陪嫁莊子去了。&rdo;
夏荷輕聲道:&ldo;奴婢對爺如實相告,爺似乎很緊張呢,不但問了奴婢,少夫人是什麼時候去的,什麼時候回來,去幹什麼,最後,爺一個人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看起來挺焦急的,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ldo;
徐璐抬頭看她,&ldo;那現在人呢?&rdo;
&ldo;現在在書房裡。&rdo;夏荷聲音一直低低的,&ldo;少夫人,奴婢總覺得爺好奇怪的,剛才得知少夫人去了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