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了，只想讓自己不好過吧。
……
芝蘭和洪氏戚氏自做姨娘以來的第一件差事辦得非常好，徐璐翻了寫得工工整整並一目瞭然的帳本，也不得不誇獎了幾句。
&ldo;不錯，比外頭帳房的好要厲害。&rdo;徐璐看著芝蘭，嘆息道：&ldo;可惜你已是世子爺的姨娘了。不然，必會成為我的左右手。&rdo;
芝蘭趕緊跪了下來，磕著頭：&ldo;少夫人，先前奴婢被豬油糊了心，如今老早就後悔了。還望少夫人再給奴婢一次機會……還是讓奴婢就做個丫鬟吧。&rdo;
做了近三個月的姨娘，雖然衣食無憂，吃穿不愁，卻完全沒有以前做丫鬟時自由。鎮日無所是事，呆在院子裡都快發黴了。這時候她才知道，她並不適合這種清閒日子。看著同樣是通房大丫鬟身份的翹楚，上個月被抬為管事姑姑，如今已是徐璐身邊得力的管事姑姑，手握重權，威風八面。在內院裡除了幾位得臉的媽媽外，幾乎是橫著走的人物。
而自己，儘管下人都要對自己行半禮，口稱蘭姨娘。但她知道，這些人並非真正尊重自己。而她這個姨娘，即沒主母撐腰，又沒爺們的恩寵，地位越發尷尬。雖說沒有下人敢明著怠慢她，但敏感的芝蘭確實感覺得出，她這個姨娘，真的只是道擺設。
偷偷望了已梳了婦人髻的月梅，這人先前還要聽命於自己，可如今，在外書房已是一呼百諾的人物了。如果當初自己不與徐璐打擂臺……
徐璐意外至極，實在沒有想到，還有不願做姨娘的。
徐璐沉下臉來，&ldo;怎麼，難道我對你們還不夠好麼？好吃好用地供著，一個月二兩月例銀子，四季衣裳首飾，全是成套打造。對於服侍你們的丫鬟奴才僕，也是三令五申，要她們好生服侍，不可怠慢。如此優沃又舒適的日子，居然還不滿足？要不要把我這個主母位置也一道讓給你呀？&rdo;
芝蘭恐惶至極，又重重磕了頭，&ldo;少夫人言重了。少夫人對奴婢的好，奴婢銘感於心。只是奴婢對凌家並無寸功，卻享受著衣來伸手的日子，實在受之有愧。&rdo;
這時候，一身深色藏青比甲，紅色通袖襖，頭梳圓髻的翹楚昂首挺胸走了進來，看也不看地上的芝蘭一眼，對徐璐恭身道，&ldo;少夫人，時辰不早了，該出發了。&rdo;
今天是初四，是每年方家宴客的日子。
凌家與方家一向交好，自然都是要去的。
徐璐身上已穿戴妥當，只差梳頭上妝了。
&ldo;給我定妝吧。&rdo;徐璐把帳冊丟到一旁，側頭看著依然跪在地上的芝蘭，對翹楚說，&ldo;蘭姨娘說不想做姨娘了，只想做我的丫鬟，你看如何？&rdo;
翹楚臉上並沒有半分驚訝，依然沉穩地道：&ldo;少夫人，奴婢說句公道話，蘭姨娘確實不適合做姨娘。&rdo;
&ldo;哦？&rdo;兩個婆子正在替徐璐梳頭，把頭髮一縷一縷地往蝴蝶狀的細絲網上纏著，靠著這個用鐵製的絲網撐出朝天蝴蝶髻形狀。徐璐不敢動作，只能僵坐在梳妝檯前。
翹楚看了地上的芝蘭一眼，繼續恭敬地道：&ldo;蘭姨娘以前在外書房做大丫鬟時，把外書房打理得極為妥當，算帳寫字，處理突發事務皆是好手。奴婢能有今日成就，也是從蘭姨娘手上學的。&rdo;
徐璐斜眼看了她一眼，說：&ldo;這麼說來，讓蘭姨娘做姨娘，還委屈她不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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