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也來了不少的人,幾位舅母姨母都帶了各自的媳婦女兒,把諾大的屋子擠得滿滿的。
大家相互見了禮,徐夫人與二舅母錢氏阮氏同坐在上首榻上,武夫人一來,三舅母就趕緊讓了座,讓武夫人坐她的位置。武夫人堅決推辭,只在帶腳榻和兩個几子的椅子上了坐了。
徐璐雖然年紀小,但在一干小輩裡,卻是表嫂身份,武蔓兒齊氏等人積極地給她讓了座,她推辭一翻,就坐到了與她平紀相仿的齊氏身邊。因是小輩,她們都只能坐不帶腳蹋不帶几子的椅子。
丫鬟捧了茶,上了瓜果,徐璐一邊與眾人說話,一邊環視四周陳設。
沉色傢俱,古樸穩重,大概用了有些年頭了吧,雖然依然散發出明亮的光澤,但上頭已有好些歲月磨逝的劃痕。青花瓷器,半舊不新的歲寒三友抱枕及椅套,黑乎乎的薰爐,連腳下踩著的四方格歲歲有今朝繪製的地毯,也是陳舊不堪,早已失去了昔日新亮的顏色。
令國公府傳承也有百年,底蘊深厚,充滿了古樸淳厚之感,帶著歲月蒼桑痕跡。
&ldo;峰弟妹,怎麼才幾日不見,人就清減了?&rdo;說話的是武芽兒,看著徐璐的神色,帶著濃濃關心。
徐璐淡淡一笑:&ldo;有麼?&rdo;
&ldo;是呀,不止清減了,感覺,臉色也比以往差了些。&rdo;
徐璐抿唇微笑,&ldo;大概這陣子睡得較晚的緣故吧。&rdo;這陣子確實睡得比較晚就是了。
武芽兒又仔細打量徐璐的臉色,意有所指地道:&ldo;峰表弟今兒怎麼沒來?&rdo;
徐璐總算明白過來,原來是想探她這裡的八卦,她輕描淡寫地說:&ldo;上朝去了。年後公務繁忙,每天可是忙到天昏地暗的。哪還有功夫走親戚。&rdo;
&ldo;原來如此。&rdo;武芽兒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周圍的同輩份的表嫂表姐妹們紛紛互望一眼,很有默契地轉移話題,然後又討論著徐夫人與徐家各房的鬥智鬥勇。
&ldo;……還多虧了六妹妹鼎力相幫。那嚴氏也不會料到,她的嫡親兄長,居然會拆她的臺,站在我這邊。不但鎖了她不少心腹婆子去衙門,還把各房的爪牙全擼了乾淨,只剩下些不中用的小魚小蝦。不過也虧得嚴少秋出面,私底下也不知與那嚴氏說了什麼話,嚴氏從嚴家回來後,就不再鬧騰了,主動提出分家,還給了我兩張地契,四間朝陽大道東邊的鋪面,一幢柳樹衚衕的三進的院子。原來,這些年來,她把從公中貪墨的銀錢拿到外頭置辦了不少田地,算起來,比長房還要富有。&rdo;徐夫人說到最後,又是滿面的怒色。
武夫人說:&ldo;三房貪墨的肯定不止這些。不過他們能主動吐出一部份來,也算是不錯了。至少,可以震懾其他各房。到時候到了真正分家的那一天,相信有三房作榜樣,其他各房也該惦惦自己的斤兩了。&rdo;
這倒也是,三房與嚴少秋還是實實在在的親戚呢,嚴少秋都沒有給三房面子,依然讓三房吐了不少乾貨出來。其他各房就更不用說了。
徐夫人臉色稍雯,&ldo;六妹妹說得有道理,是我糊塗了。&rdo;
武家兄妹又給徐夫人出了不少主意,認為三房已被殺雞敬猴一番,其他各房早就沒了脾氣,只能等到時候乖乖分家。
武夫人沒興趣打聽這裡頭的名堂,只是問:&ldo;那徐三如今可還在孃家?&rdo;
徐三就是徐夢雅,在徐家排行三。
徐夫人知道妹子對徐夢雅沒有好感,就笑著說:&ldo;昨天才走了。&rdo;
&ldo;她自己回的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