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因為在他心裡,女孩子就應該是粉嫩嫩的。那鞋買的稍大,我一直穿了幾年。後來國內也有類似的輪滑鞋賣了,可是樣式要簡陋得多。學著玩輪滑也是爸爸教的我,拉著我的手,就在家門口的籃球場裡,遛了好幾個星期天我才學會。
我狠狠的摔了一跤,蕭山一把把我拽起來,沒好氣的說:“想什麼呢?還沒學會呢就一心二用,你怎麼總這樣啊?”
我沒有作聲,有時候我問他英語閱讀理解,講半天我還在發愣,他就這樣不耐煩,覺得我笨,又不用心。從小沒人說我笨,過去老師也總誇我接受能力強,可是在他面前我就是笨,因為他太聰明。
他怕我再摔著,一直沒再撒手,拉著我的手帶我慢慢滑。那天有一點點風,吹在臉上並不冷,我沒有戴帽子,頭上就用了條圍巾隨便繞了一下。我長這麼大,從沒跟男孩子手牽著手這麼久,雖然都戴著手套。但上次我和男孩子手牽著手,好像還是小學的時候,“六一”兒童節表演節目。想到這個我的心突然跳起來,跳得很快,微微讓人覺得難受。蕭山卻根本就是坦蕩蕩,他緊緊拉著我的手,就像拉著個妹妹,或者拉著位同學——我本來就只是他同學而己,我不再扭頭看他,只是努力讓自己顯得更自然。
滑完冰後我們去小店喝珍珠奶茶,熱乎乎的珍珠奶茶捧在手心裡,顯得格外醇香。大家七嘴八舌說過年去哪兒玩,還有人提議逛廟會。我一個人不作聲,只是喝奶茶,正吸著珍珠呢,忽然聽到蕭山說:“呀,你臉凍了!”
第六章 我摸了摸臉,有個硬硬的腫塊,癢癢的,我從來沒生過凍瘡
我摸了摸臉,有個硬硬的腫塊,癢癢的,我從來沒生過凍瘡,沒想到第一次生凍瘡就在臉上。聽人說生凍瘡會破皮化膿,如果長在臉上,那豈不得破相了?我連奶茶都不喝了,使勁按著那個硬腫塊,想把它給按沒了。蕭山說:“別揉,越揉越糟,我家有親戚給的蛇油,明天拿點給你吧,用蛇油抹兩次就好了。”
第二天就是除夕,早就說好了這天到正月初五都暫停排練,畢竟要過年了。我原本以為他說說就算了,誰會在除夕從家裡跑出來啊。誰知道剛起床不久,就聽到電話鈴聲。表妹還沒起來了,舅媽怕吵醒了她,連忙把電話接了。聽了一句就叫我:“找你的。”
我怕舅媽不高興,很少把家裡電話告訴人。所以不知道是誰會在除夕的早晨打電話給我,忐忑卻聽到蕭山的聲音,他說:“你的電話可真難找啊,問了老班才知道。”
舅媽就在旁邊的沙發上,有意無意的看著我,因為從來沒有男同學打電話到家裡來,我怕她誤會什麼,連忙問:“今天不是不排練嗎?”
“你忘了?昨天說給蛇油給你,你出來拿吧。”
我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啊……”
他說:“我就在軍博地鐵站門口等你。”
那是離舅舅家最近的一個地鐵站,走過去只要十分鐘,我飛快的拿了主意:“好,那麻煩你等等我,我馬上就來。
擱下電話我告訴舅媽,排練的稿子有改動,所以同學打電話通知我,我得去拿。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對舅媽撒謊,也許我認為告訴她一個男同學給我送蛇油,她會想歪了,也許我就是單純的不想告訴她。
舅媽也沒太在意,倒是舅舅問我:“那要去哪兒拿?”
“他們家住回龍觀,有點遠。”我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撒謊:“要是堵車,我就不回來吃午飯了。”我其實是想留點時間獨自在外邊逛逛,哪怕去超市發呆也好,因為今天我就想一個人待著。
舅媽說:“還是早點回來,都要過年了。”
出門之前我在玄關換鞋,舅舅過來塞給我一百塊錢,我不要,他說:“拿著吧,那邊老堵車,要是趕不回來吃午飯,就買個漢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