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絕沒有放棄重金培養的烈鷹衛先去救一個小兵卒子的道理。
姚燕語心裡再不高興,也沒有違背韓元帥定下的規矩。
她深刻的明白社會制度的不同,上位者做出的決策也不同。而且就算是在現代社會,富貴權勢也一樣能左右很多東西。她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女,也從不憤世嫉俗,知道一些事情並不完全受自己的控制。
所以她讓盧桐廣帶路,去給旁邊院子裡的烈鷹衛處理了身上的新傷,又施針祛除他們身體裡極重的寒氣,並另加重了湯藥的劑量。
這些人的確身強力壯,但受傷也的確重,而且新傷疊舊傷,想想他們或許曾經為衛章擋箭擋刀,姚燕語便覺得感激,並心疼。
給這兩個烈鷹衛醫治完畢之後,這兩個人都在病床上朝姚燕語行禮,十分鄭重其事的謝過他家夫人。這兩個人一個是從洞庭水師來的,另一個也來子江南。曾經護送姚燕語一路北上,自然知曉她的身份。
姚燕語一怔,對這兩個人稱自己‘夫人’有些掛不住臉。尼瑪,姐還沒結婚的好吧?夫人個頭啊夫人?還當著外人的面。
唐蕭逸在一旁看著姚燕語飛紅的臉頰,輕聲咳嗽了一下,瞪著那兩個人:“行了行了!好生養傷,缺什麼直接跟盧大人說。”
“是。”兩個人齊聲應道。
姚燕語才懶得再聽下去,誰知道這些沒臉沒皮的傢伙們還能說出什麼來?於是一轉身走了。
只是這份嬌羞的心情也不過維持了半日而已。
姚燕語在盧桐廣的介紹中又醫治了八個傷勢較重身份較高的傷者,眼看著天黑了,盧桐廣才終於在姚燕語的一再要求下帶著她去了最低等的兵勇們養傷的窩棚區。
一進這片兒地方,姚燕語便被一陣陣難聞的味道給衝了一下,差點喘不過氣來。於是忙屏住了呼吸,同時眉頭緊緊的鎖住。
跟在她身後的翠微忙拿過早就預備好的口罩要給她戴上,姚燕語擺了擺手,只轉身看向盧桐廣。盧桐廣也忍受不了這樣的氣味,早就拿了衣袖掩住了口鼻。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當姚燕語忍著難聞的氣味進了窩棚區深處,看到那擠在一間土屋裡的十幾名傷患並發現已經有三個人因為外傷感染而嚥氣時,心裡的憤怒再也忍不住了。
“為什麼這裡這麼髒?”姚御醫冷著臉問盧桐廣。
盧桐廣並不覺得怎樣,這些人最起碼還能在這裡養傷,每天都有藥喝,還有生還的希望。戰爭從來如此,這比起他們在西疆的時候已經好多了。於是欠身回道:“回大人,因為人手有限,雖然有難民過來做幫手,但也不過百十餘人,實在忙不過來。”
姚燕語卻不知道盧軍醫心中如何想,只問:“那為什麼那些參將校尉身邊都有專人伺候?”
“回大人,因為他們是參將校尉。”
姚燕語咬了咬牙,冷笑道:“這也是韓帥的命令?”
“……”盧桐廣沒敢應,因為這的確不是韓帥的命令。
“你知不知道在這樣的地方養傷,這些人隨時都有可能因感染而丟了性命?!他們在戰場上沒有死,卻因為你們護理不到而死在了這裡!這還不如死在戰場上!那樣的話他們好歹還是烈士!”
盧桐廣無奈的嘆了口氣,欠了欠身,沒有回話。
“姚大人……”劉善修上前一步想要說什麼。
唐蕭逸冷冷的看了一眼劉善修,打斷了他的話,“這沒什麼,大人以御醫的身份下一道命令,讓那些在參將校尉身邊服侍的人明兒一早過來把這裡打掃乾淨就好了。大人累了一天了,就不要為此事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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