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我這身子不爭氣,將軍也不許……”
阮氏便勸道:“你自己受了風寒,身上的熱還沒退呢,夫人這一去便是二百多里的路程,可沒辦法照顧你。”
姚燕語也笑道:“賀嫂子說的是,你在家裡好生養著,替我把府裡的這些瑣事打點好就算是幫我了。我去濟州是救治災民的,倒是你又不懂醫術,跟著去做什麼呢?”
蘇玉蘅又嘆自己無用,賀夫人又勸她。一時香薷進來回說:“夫人,那老漢一家子已經過來了,夫人這就見他,還是先用晚飯?”
“我不餓,你叫他們進來吧。”姚燕語說著,轉身去在榻上坐下。
那老漢帶著二十來歲的男子進門,隔著珠簾給姚燕語磕頭:“老漢莫洪攜犬子莫楨給夫人磕頭,求夫人慈悲,救救我莫家!”
姚燕語還未說話,阮氏倒是先開口了:“老莫?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那老漢聞言一時忘了規矩,抬頭往珠簾裡看,待看清了阮氏之後,忙又叩頭:“老漢給夫人磕頭!求夫人替老漢說句好話吧!”
姚燕語因問阮氏:“你認識他們?”
阮氏嘆道:“他就是我之前跟夫人說過的那個金銀匠,祖傳的手藝,打製的首飾精巧無比。就是人脾氣臭些,不喜歡巴結權貴,所以被逼到城郊農莊子上混飯去了。”
說著,阮氏又問莫老漢:“你遇到了什麼難事兒?居然求道輔國將軍夫人這兒來了?”
那老漢一邊抹淚一邊說了緣由,原來因為地震的緣故,他兩個兒子大的死了,留下個孫子只有十三歲,還瘸了腿,二兒子又被砸傷了手腕子。若說別的還好,可他們家是工匠,祖上留下來的手藝就是打造金銀首飾,他二兒子不但傷到了骨頭,而且還傷了筋脈,一隻右手算是廢了。
要不說莫老漢也算個有見識的,他早就聽說輔國將軍夫人身懷通天醫術,可接骨續筋。所以才託著一家老小趕了兩日的路來輔國將軍府求醫,姚燕語從南苑隨皇上的車架回京的時候全城戒嚴,他們自然沒機會靠上去,後來姚燕語從宮裡回來隨衛章一起,將軍府的護衛自然不許這些流民靠近。
還是今日將軍府裡開始收留災民,他們才有了機會在門口等,一直等到此時才有幸見著姚夫人。
姚燕語靠在榻上聽莫老漢說完,便轉頭吩咐香薷:“去準備吧。”
香薷福身答應著退了出去,不多時便進來回:“夫人,準備好了。”
姚燕語起身從珠簾後面走出來,跪在地上的莫老漢這才看清楚傳說中的輔國將軍夫人——的裙角上繁麗的花紋。心裡便暗暗地嘆了一聲,夫人真乃是天仙下凡!單看這裙角上繡的花樣恐怕沒有那最最上等的繡娘耗費半年十個月的功夫也是趕製不出來的。
乾淨的耳房裡,香薷和烏梅上前去把莫楨那隻被包成粽子的胳膊慢慢地解開,露出裡面凍豬蹄一樣的手。姚燕語看過後微微蹙眉,先吩咐香薷用她自制的消毒液把那隻手精細的擦了三遍,之後方帶上手套,檢查捏著這孩子的手指慢慢地檢查傷情。
莫楨被捏得嗷嗷直叫,被他老爹在身後踹了一腳:“有神醫給你治傷是咱們祖上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不許鬼叫!”
姚燕語淡淡一笑,說道:“待會兒我給你施針麻醉後就不疼了。”
“謝夫人。”莫楨委屈的道謝,心裡卻想既然可以針麻,你為什麼現在不用,非要捏得我死去活來?
“如果沒確定傷情就給你針麻,我是不能確定筋脈傷在何處的,你總不能讓我把你的手腕上的皮肉都剝開吧?”姚燕語看他眼神閃爍便猜到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毫不留情的揭穿。
莫楨二十來歲的漢子一聽這話,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再也不敢叫了。姚燕語欺負完了病號之後心情莫名的好起來,開始施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