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了。”
華西淩忙欠身道:“皇上英明,臣輸的心服口服。”
姚燕語一下子迷糊了,心想感情這兩個人在打賭?而且這賭還跟自己有關?
看著姚燕語疑惑的目光,皇上淡淡的笑了笑,說道:“西淩,你自己跟姚院判說吧。”
華西淩應了一聲,方轉向姚燕語,欠身問道:“姚大人難道不覺得這些囚犯就這麼一刀咔嚓了很是可惜麼?”
姚燕語一怔,心想你怎麼知道的?
華西淩又道:“這六百多名死囚今日同時問斬,場面自然宏大,對百姓的震懾力自然也夠強悍。但那畢竟是一條命,雖然他們死有餘辜,但在死之前也該讓他們再做一次貢獻。”
姚燕語驚訝看著華西淩,若不是她對這小子知根知底,甚至都以為眼前他跟自己一樣,也是穿越來的了。
“華主簿的意思,這些人應該再如何做貢獻呢?”姚燕語壓著心底的激動,不動聲色的問。
“試藥。”華西淩淡然一笑輕聲說道。
華西淩顯然明白姚燕語是明知故問。但皇上剛才已經說自己賭輸了,他就不能揭姚燕語的老底,況且,眼前這位雖然是個女子,也是他華西淩有生以來最欽佩的一個女子,就算不顧忌皇上的顏面他也會順著她把話說下去。
“試藥?”姚燕語激動地心漸漸地歸於平穩,原來只是試藥,跟她想的並不是一回事啊!
她還想說如果這些囚犯的屍體沒人要,帶回大刀咔嚓一落,她就立刻派人把屍體冷凍起來送到國醫館裡給學員們解剖用呢。
還以為這傢伙在國醫館呆了半年多,應該對解剖學什麼的感興趣了呢,沒想到卻是白激動一場。
“據我所知姚大人正在從前朝藥典的基礎上編纂《大雲藥典》,不知此事是否屬實?”華西淩問。
“是的。”姚燕語點頭,“此事從我師傅張老院令在世的時候就開始做了,是先帝爺的旨意。”
“大人是否想過編纂一本從屬於《大雲藥典》的副本?”華西淩又問。
“副本?什麼副本?”姚燕語一頭霧水,心想你當這是刷boss呢,還副本?
“就是毒譜。”華西淩一語點破姚燕語的疑惑,“這世上的草本物種何止上萬,能入藥者也不止千數。有些東西可直接入藥,有的東西有毒,需要炮製或者與其他相配才可入藥。但也有些東西不管怎麼炮製都無法祛除其毒性。但有些時候,治病救人又必須兵行險招,以毒攻毒。如此,我們就需要試藥。通常情況下,醫者會以身試藥,但又因為人與人的體質不同,再加上毒性的不穩定性,醫者試藥不但不十分的準確,還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我們為何不能用那些死囚試藥?這樣我們可以反覆試藥,最終把那些有毒的藥物做出詳細的註解,流傳後世,豈不也是功德一件?”
“啊!我明白了!你是想要編纂一份中草藥的——”姚燕語恍然大悟,大腦飛速旋轉,然後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詞:“黑名單!”
“黑名單?”華西淩聞言一怔,繼而興奮的擊掌:“好!就是‘黑名單’!”說完,他又嘆道:“大人不覺得,註解本草的毒性和註解它們的可用性一樣重要麼?就像先帝爺在位時的‘清心丸’一案,若是天竺番木薯的事情太醫院和國醫館的人都清楚,危險又怎麼會發生呢?”
姚燕語緩緩地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我之前一直用貓狗雞兔之類東西試藥,雖然可行,但這些東西到底不同與人。一些藥毒性如何,只有在人的身上才能做出準確的試驗。只是……”姚燕語猶豫的看了景隆皇帝一眼,心想這事道理上是說得過去,但總是有違人道,此事必須有皇上背黑鍋才行,不然以後自己可不敢隨便出門了。
皇上看見姚燕語的目光,便微微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