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口氣以及嬌妻重新入懷的喜悅支撐,才堅持了這麼久,如今被她一推,跌坐在地,竟然一時站不起來。
“丫頭,你沒事吧?”
花溶沒有作聲,在黑暗中默默地站了一會兒,轉身就走。
秦大王提一口氣,猛地追上去,一把拉住她就摟在懷裡。
被他鐵臂一樣地箍住,花溶掙扎不得,無邊的黑暗,一路的死亡追殺,如今,又落入秦大王手裡。
“丫頭,跟我回去,遠離這是非之地……”
他的手臂越箍越緊,花溶幾乎透不過氣來,驚惶中,忽然想起金兀朮營帳外面,一眾金軍對王氏的*,“丫頭,丫頭”——那如惡魔一般揮之不去的陰影,更是海島上被擄掠姦殺少女的屍體……
渾身彷彿失去了力氣,她慘叫一聲:“放開我……”
秦大王再次抱起她,嘴唇幾乎貼在她的唇上:“丫頭,我帶你走……”
她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猛地又推他一下,這一下,秦大王再也站不住,手一鬆,她就掉在地上,一骨碌爬起來就跑。
“丫頭,丫頭,你要去哪裡?”
秦大王腳步踉蹌,追得幾步噴出一口血,身子搖晃幾下,聲音嘶啞得不像樣子。
第十五章 秦大王的末路(2)
“丫頭……”
花溶也察覺他受了重傷,她身上的傷用了金兀朮的“九露膏”,又包紮得當,已經復原了七八分,奔逃中也沒受多大傷,現在清醒過來,力氣也恢復了七八分。她想起秦大王那乾死去的兄弟,顯然他絕不會是“碰巧”出現在金營,應當是專門為救自己而來的。
她遲疑地停下腳步,距離他幾步站定,淡淡道:“秦尚城,你於我有大仇,可是,今天你又救我一命。今後,我們就恩怨兩訖,互不相欠……”
秦大王也不在意她決絕的話語,聽她跟自己說話就十分開心了,她的語調那麼溫和,尤其,她還記得自己的名字。
“丫頭,婉婉說你落入金兀朮手裡,我們就尋機混進了金營……丫頭,能和你在一起,我真是開心極了……”
“婉婉呢?”
“我派人送她回知州府去了。”
“多謝你!”
她想,這話是代替弟弟說的,畢竟,他救了鵬舉的“妻子”,免除了他在前方殺敵,妻子卻淪落金軍手中遭受萬般凌辱的噩運。
此時此刻,每成功逃出一個女子,都是大宋的幸運。
“李興他們呢?”
秦大王黯然道:“死了,他們都死了!”
花溶沒有再問,鼻端的血腥味似在無限擴散。
他又欲伸手拉她,急不可耐,那種帖在自己懷裡的溫暖的感覺一消失,身心都空蕩蕩的,無以為繼。
“丫頭,我想抱你……給我抱抱,好不好?”
花溶打斷了他的話:“秦大王,我走了。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他急忙道:“丫頭,你不能走,你是我的妻子……”
“妻子?”她冷笑一聲,“誰是你的妻子?”
“丫頭,我們拜過堂,洞房過的……”
“如果搶來的女人都算你的妻子的話,秦大王,你知不知道自己會有多少妻子?那些被你們凌辱的、姦殺的、掉在海里淹死的,你知道有多少嗎?……我不過運氣好一點,苟且偷生,勉強保住了一條命而已,這也算你妻子?把一個搶來的女奴當妻子,秦大王,你可笑不可笑?”
秦大王大聲喘著粗氣,一個字也反駁不得,漸漸適應了黑暗的眼睛,只能看到她在濃霧裡的身影一閃,又要離開。
他要追上去,雙腿似已支撐不住全身的重量,幾乎是在哀求:“丫頭,金兵都是禽獸,沒有人性的,你不能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