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打人啊!
一語定乾坤,這屎盆子自己是扣定了。
太陽頓時都是黑色的了,王茂強不知怎麼的又到了胡德銓的辦公室裡——早上出事的時候這些主要領導一個都沒見影子,這會卻全在辦公室裡正襟危坐,這他ma的裝模作樣給誰看呢!
“老王啊,蛇不知自己有毒,人不知自己有錯,事情出了就出了,你也別多想,畢竟領導的意思,我們還不知道嘛,”胡德銓笑笑的讓王茂強坐,給他泡了茶:“其實你這事說大就大,說小就小……”
“胡書記,你說!”
胡德銓笑笑的坐下:“你看你,當局者迷嘛,你想想,歷來我dang奉行的都是不打第一槍的,誰打第一槍,誰不就是理虧?誰打第一槍誰就要承擔責任嘛……”
“?”
王茂強不理解胡德銓的意思,他期待胡德銓將話說的更直白好理解一點。
胡德銓仍舊在笑:“你呀,怎麼就說自己動手打人?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嘛,你是dang和國家培養多年的幹部,怎麼可能那麼衝動伸手打一個無知村婦?他們無理取鬧擾亂鎮政府辦公,那才是正常的,你不過就是去制止他們衝撞政府機關嘛……”
王茂強心裡猛地亮堂了起來:“胡書記……”
“凡事要講究一個理,你作為主抓教育的副鎮長,不可能主動要鬧事者一家三口到鎮上來,又不分青紅皂白的主動給了那女人一巴掌吧?這不合常理。你說是不是?”
“可是,我已經給楊鎮和王副書記那裡說了是自己動手的,而且,馮書記那裡……”
胡德銓擺擺手:“老王,你在半間房多少年了?是啊,你就是半間房土生土長的,楊鎮他們還不知道你?主動承認錯誤,那是為了不退縮,不撂挑子,是為了勇於承擔責任嘛,是為了讓鎮黨委鎮政府的工作不陷於被動,這是好的表現,組織上會理解的。”
胡德銓看王茂強還是有些疑慮,輕描淡寫的說道:“不因幸運而固步自封,不因厄運而一蹶不振。真正的強者,善於從順境中找到陰影,從逆境中找到光亮,時時校準自己前進的目標,王鎮,咱們共事多年,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人生中重要的時候,往往也就是幾步路,這幾步,一定要走好啊。”
胡德銓語重心長,這是要讓自己將一切推翻。
王茂強離開胡德銓的辦公室,腦子渾渾沌沌的一個人來到了鎮政府的大院中,他心裡想,這會不知多少人在窗戶後瞧著自己,等著自己倒黴、出醜。
夜半三更盼天明,寒冬臘月盼春風……
自己怎麼瞬間就成為了半間房政府的一個笑話?
究竟該怎麼做?
前程的每一步,怎麼都那麼艱難?
“就這樣現實?自己這就被丟在風口浪尖上了?往日自己就是他楊樹明養的一條狗,這會就成了喪家之犬?王鎮長?狗屁!”
事出了,怎麼辦?
解決之道又在哪裡?
一條道走到黑,還是像胡德銓說的那樣打倒重來?
——重來?
說的輕巧,胡德銓真的是為了自己好嗎?他那是推二桿子上牆,唯恐自己倒黴的不徹底!
這人壞透了,怎麼平時自己就沒看出來呢?
馮喆好糊弄嗎?他所代表的鎮黨委,好糊弄嗎?
舉目無親!
身單影只!
王茂強瞬間就理解了當年馮喆像一隻孤獨的狼一樣在鎮政府大院裡進進出出的感受了!
“可是,為什麼自己總是想起了馮喆?難道僅僅因為他是半間房的一把手,是能最終決策的鎮黨委書記?”
“對了!要是換做了馮喆,這會會怎麼去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