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的突變。
繼九四年民主黨在國會選舉中全面落敗之後,身為美國總統的克林頓,已經開始意識到自己在施政過程中所存在的一系列問題了,坦率的說,在九三至九五年初的施政過程中,白宮的領導班子片面的強調了在政治方面的鬥爭問題。對內,白宮全面支援以右翼勢力為的強硬鷹派,對外,則在若干問題上同包括中國在內的若干國家大打口水仗,從而造成了中美關係持續緊張。
與此同時呢,在經濟層面上,中美之間的關係卻走上了另一條路,就美國商務部的統計,截止到九五年末,中美雙邊貿易額已經增長到了四百八十九億美元,而與此同時呢,美國諸多大型企業,比如福特、波音之類,都在中國改革開放的過程中牟取到了驚人的鉅額利潤,正是在這種情況下,美國國內的大財團,對克林頓政府的施政策略愈不滿,從而,最終導致了民主黨九四年國會選舉的全面慘敗。
正因為感覺到了來自內部的壓力,克林頓在九六年初啟用了共和黨選舉策士迪克。莫里斯,正是在此人的謀劃下,一個著名的“三角策略”出臺了,就在這一策略的引導下,克林頓政府重回中間派系,全面轉變了在若干問題上的對內對外態度,而在這其中,至為關鍵的一點,便是積極拓展對華關係,由此,中美關係的展進入了另一個全新的階段。
當然,對與偏居遠東的郭守雲來說,這些關係到大國戰略博弈的問題,現在距離他並不是很近,作為一個被裹夾在中、美、俄三大勢力夾縫中的微妙存在,他所要做的,就是在全力展遠東經濟的同時,時不時的“搖一搖”、“晃一晃”,只要不在重大問題上惹惱三大勢力的任何一方,他就可以安安穩穩、舒舒服服的過他的太平日子。
那麼,在這一階段裡,郭守雲最為關心的問題是什麼呢?很簡單,只有兩件事:其一,索布恰克與弗拉基米爾的迴歸,其二,不安分的索羅斯老頭又來了。
就像此前郭守雲所分析的那樣,索布恰克作為列寧格勒派系的領導人,他面對壓力選擇出逃這一條路,實在是最不明智的舉措,因為就在他出逃之後的第二個月,克里姆林宮便正式介入了久加諾夫一方對列寧格勒派系的打壓事件,也正是透過克里姆林宮的操作,此前,關於索布恰克涉嫌貪汙案件的各項舉證被推翻,這位“俄羅斯民主之父”重新恢復了清名。
不過,這有些東西失去了還能找回來,可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那就再也找不回來了。經過短時間的海外流亡,重新回到俄羅斯聯邦的索布恰克頹然現,他已經失去了原本屬於自己的大片政治地幅,曾經在聯邦政壇上問鼎一足、雄立一方的列寧格勒派系,已經在這一場空前的打擊中變得支離破碎了,尤其是那些原本與他走的很近的老傢伙們,現在不是下野便是被別人招攬走了,而整個列寧格勒地區,真正留存下來的,只有一直受他打壓、對他心存不滿的少壯派人物了。
迫於無奈,再加上來自內外的強大壓力,索布恰克最重作出了退位讓賢的決定。
按照郭守雲從契卡俱樂部那一方得到的秘密情報顯示,二月二十八日,索布恰克專程前往莫斯科,在結束了與葉利欽長達四個小時的會談之後,他正式辭去聖彼得堡市市長一職,隨後,他的得意弟子,即便是在流亡期間也緊隨他左右的弗拉基米爾,被任命為聯邦總統辦公廳副主任兼監察局局長。
毫無疑問,對於弗拉基米爾來說,這是他政治人生中第一個大跨步的飛躍,由這一個飛躍,他從聖彼得堡跳到了莫斯科,從政治表演的幕後,跳到了臺前。而對於整個俄羅斯聯邦的政壇來說呢,這一事件的生,卻有著各大的意義——它意味著由維克托一手建立起來的列寧格勒派系最終土崩瓦解了,取而代之的,將是一個全新的,由另一個少壯派強硬人物所領導的“聖彼得堡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