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林什維克、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三派透過士兵委員會可以影響十五萬彼得堡衛戍部隊和波羅的海艦隊中的大部分人。而且彼得堡的工人和附近的農民也將蘇維埃當成了替他們做主的機構。另外在全俄的大部分地方,包括和德國、奧匈對峙的前線,蘇維埃都有足夠的影響力。
現在只要一個決議,臨時政府就會完蛋,蘇維埃就能取而代之——當然,這是一個不受布林什維克支配的蘇維埃!
“如果掌握蘇維埃的社會革命黨和孟什維克稍微有點腦子,列寧和布林什維克依舊沒有什麼機會!”赫斯曼聽著喧囂嘈雜的議論聲音,心裡都有點兒替社會革命黨和孟什維克惋惜了,他知道,那些蠢貨肯定不會透過什麼推翻臨時政府的決議,多半還會替臨時政府背書。這些笨蛋真是一次次把大好的形勢變成了一場災難……
就在這時,有人突然喊了起來:“策烈鐵裡!策烈鐵裡!”
然後就看見一個矮小的留著八字大鬍子(看上去很像斯大林的鬍子)的男子大部從小會議室裡走了出來。
“策烈鐵裡!策烈鐵裡!”人們喊著這個著名的孟什維克的名字——他也是著名的反戰人士,在二月革命前反對帝國主義戰爭,主張俄國退出戰爭。所以大家都希望能從他口中聽到反對臨時政府的話。
策烈鐵裡走上了主席臺,舉起了右手,喧鬧的會場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豎起了耳朵。
帶有少許喬治亞口音的俄語響了起來:“這個檔案(指照會)破壞了蘇維埃有可能同臨時政府進行合作的基礎,政府應該給出一個令人滿意的答覆。”
“什麼答覆?”
“什麼意思?”
“難道我們還要支援臨時政府嗎?”
立即就有代表喊了起來,他們已經聽出了策烈鐵裡的話外音。
這個喬治亞孟什維克繼續說:“在號召群眾的問題上,我們不僅同企圖利用遊行示威來為自己進行宣傳的某些人(指布林什維克)有分歧,而且也同我們同志中那些並不想推翻政府但仍然要號召群眾與政府作鬥爭的人有分歧。……我們發動群眾反對政府是很容易的。但是,把這股能量釋放出來之後,我們能否控制住這一運動,並阻止它演變成一場全國性的內戰,那是非常值得懷疑的。因此蘇維埃執行委員會透過決議:對於號召群眾的問題推遲做出決定,透過同臨時政府進行新的談判來解決衝突。”
“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還要妥協?”
“工人和士兵是不會答應的!”
“這樣不行……”
不僅布林什維克和無黨派的代表們怒不可遏,連一部分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的代表也跳了起來——他們的代表是下面的工人、農民和士兵選出來的。二月革命前所有的許諾,現在全都跳了票,不僅是很難辦到的分地和漲工資落空,連最容易到手的和平也沒有了……甚至連“只自衛、不進攻”這個最低的底線也被突破了。因為臨時政府的照會中已經明確指出,要“恪守沙皇政府對協約國的義務”,沙皇政府的義務可不是“只自衛、不進攻”的革命護國主義!
這不是明擺著要逼手裡有槍的俄國無產階級再鬧一次革命嗎?
“不,現在還不是時候。”
在塔夫利達宮部長大廳的一間辦公室裡面,赫斯曼又見到了列寧。比起在瑞士的時候,導師顯得有些消瘦,但是卻顯得精神百倍,看上去年輕了不少。看來權力真的是男人最好的****啊!
在策烈鐵裡宣佈了蘇維埃執行委員會的決定之後,會議大廳中亂成一團,反戰和好戰兩派的鬥毆隨即上演。不過赫斯曼卻沒有參加打架,而是被及時趕到的柯倫泰夫人帶到了列寧在塔夫利達宮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