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暗驚在心。
天色已晚,楚少秋抱著雲狂倚著樹樁坐下,雲狂慵懶地躺在他懷中,一人一口咬著冰糖葫蘆,一起一顆一顆數著天上的星星,時而對視一笑,小山谷裡充滿了溫暖。
良久良久,楚少秋柔和地看著懷中少女閉著眼的彌足模樣,心中微癢,忍不住俯下身,在那紅潤柔軟的唇上極其輕柔地親了一記。雲狂唇上還留有冰糖葫蘆上甜絲絲的味道,甜得入了男子的心中,楚少秋覺得自己似乎是醉了。
清眸幾乎痴狂地看著少女,正心醉神迷,突聽得雲狂閉著眼緩緩說道:“從前從前,有一個女孩,她出身在一個大型的古武世家之中,乃是一個天賦極高的天才。她在很短的時間內習得一身高強武學,成為了宗門的第一號人物,卻因為木秀於林,十六歲那年被至親毒計陷害。廢功,毀容,踐踏,侮辱,受盡時間冷眼,可她卻沒有倒下,在黑暗之中爬了出來,一步一步慢慢往上爬,終於有一天,她將那些瞧不起她的人送入了地獄……”
“狂兒!”楚少秋聽到一半已經聳然動容,越聽越心驚,越聽越激動,忍不住一把緊緊抱住她,用結實的胸懷包裹住她,清眸裡充滿了心疼,恨不得能將她揉入懷中,放進衣兜裡保護起來,再也不要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聰慧如楚少秋,當然聽懂了雲狂的話,他雖明白雲狂今生的性格必然與她的前生有著許多聯絡,可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她曾經竟然辛苦到那個地步。對一個女孩來說,毀容和侮辱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那些日子,她是如何熬過來的?
如果可以,他真想衝到那兒去,殺光那些如此對她混蛋!
對上他憐惜的目光,雲狂卻無謂地一笑:“少秋哥哥,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些,對我來說,都不算什麼!”
“可我心疼。”楚少秋不禁搖頭苦笑,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臉,如同對待一件最珍貴的寶貝,柔聲問:“狂兒,為什麼不怪我?”
黝黑的瞳眸正色凝視他,雲狂輕聲道:“我不怪少秋哥哥,從未責怪過,我也不問緣由,因為我知道,如果你不說,那一定有你的理由,就像當年你縱容著我一樣,你如何醒來也好,你為何有絕世武功也好,這些重要嗎?對我來說,這些都不重要!”
“只要你醒了,我為什麼不高興呢?縱然你瞞著我,也是怕我有閃失,為著我好的,我為什麼要怪你?少秋哥哥一直都守在我身邊,一直都是看著我,保護著我,注視著我的,你對狂兒這樣好,狂兒有什麼理由不相信少秋哥哥?”雲狂淡淡地笑著,黑瞳裡滿是幸福之色:“少秋哥哥,如果連這一點信任都不能給你,狂兒又憑什麼值得你真心對待?”
楚少秋聽得愣怔,呼吸漸漸急促,手臂微顫,忍不住又一次抱緊她,嗅著她身上的清幽香氣,內心的感動幾乎不能用言語來形容,化作一番低低輕喃:“狂兒,你真是個寶貝,總是這樣不一般,總是這樣不同……”
雲狂眯眼輕笑,是啊,柳雲狂就是不同的!
柳雲狂是誰?楚少秋又是誰?既然我們都有一顆玲瓏心,又怎會不知道,真心需要用真心交換?我們之間不會有誤會,也不需要解釋,當年如此,今天也是如此!
“少秋哥哥,你知道,狂兒為什麼會告訴你那個故事麼?”雲狂深深瞧著他的清眸,像是要一直瞧進他心底的最深處,堅定地說道:“少秋哥哥,狂兒喜歡你一直守著我,但是,狂兒更喜歡你與我並肩。”
唇邊又是一抹苦笑浮現,就知道這小鬼打的是這個主意!
楚少秋摸摸她的頭,無奈嘆道:“狂兒,不是我不讓你參與,但是真的實在太危險了,這個世界之深,遠不止你知道的那麼簡單。你想想,九大宗門都是為了利益而存,為什麼要互相制約融為一體?為什麼雷門世家圖謀千年玄珠意欲再上一層?上三宗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