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床一米遠的地方站定,咬了咬唇,小聲說:“謝謝你。”
陳勁又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勾勾唇角笑笑,說:“謝什麼,男人救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
他的聲音有點啞,最後一個字像是沒發出來一樣,但是卻帶了幾分真誠的意味,林菀聽得無語,這個人總是這麼自以為是,平時總把歪理說的理直氣壯,可是此刻這話聽來卻讓她產生幾分不該有的感動。其實仔細想想,不過是他的變態佔有慾罷了。
陳勁對她的距離和沉默不滿意,皺著眉命令:“過來。”
林菀一聽,這才是他的本性,煽情根本不適合他,可腳下卻機械的向前邁了兩步。
陳勁拍拍旁邊的床鋪,說:“上來陪我躺會兒。”見林菀神色一變,他笑出聲,說:“怕什麼?我現在就算有那想法兒也沒那能力了。”
見她還是不動,他又輕聲說了句:“你不累嗎?”
得,又煽情了。可林菀還是脫了鞋在他身邊躺下了,也許是想起方正的叮囑,也許是她真的累了,一見著床就像見著親戚一樣。
這個大床果然很舒服,床墊軟軟的像躺在雲彩上一樣,好像下一秒就能酣然入夢,可是林菀睡不著,因為旁邊那位還虎視眈眈著呢。
“看到我躺在那兒半死不活的樣兒你是不是特解恨?”
林菀愣了愣,解恨?她好像忘了,不過現在他在旁邊咬牙切齒的問這個問題的樣子著實可恨,果然是自尊心強大到變態的人。
“問你呢,說話。”旁邊的人用胳膊肘推了推她。
“有點吧。”林菀說完這三個字把自己嚇一跳,會不會把他激怒了跳起來給自己一巴掌?
沒想到陳勁居然沒動手,只是哼了聲說:“算你誠實。”
隔了會兒他又問:“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麼嗎?”也不等她回答他就自己繼續:“我在想,這回可得怎麼罰你呢?”
這句話太耳熟了,林菀立刻頭皮發麻,她現在就是一隻驚弓之鳥,聽到弦響就會戰慄,然後又聽陳勁說:“你不是想投湖嗎?那麼喜歡水乾脆把你往水缸裡按個一百次好了。”
陳勁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盯著林菀,見她果然抖了一下,他抬手捏過她的臉,溫柔的問:“怕嗎?對待想死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成全她,在她瀕死的時候再讓她活回來,然後重複無數遍……”
他看到林菀本來就白著的臉又白了幾分,大大的眼睛裡也浮出一層水霧,黑黑亮亮的,真好看,他嘆了口氣,屈指摩挲她涼涼的臉蛋兒,緩了語氣說:“傻瓜,你覺得在發生這麼多事之後我還能忍心那麼對你嗎?”
林菀像被拉到極限的弦,在他最後一觸時終於繃斷了,淚水決堤而出,哭聲也衝破喉嚨從顫抖著的嘴唇洩露出來。
陳勁又是一聲嘆息,用手指抹去她的淚水,輕聲說:“小傻帽兒,瞧把你嚇的,我又不是第一次對你說狠話,你從前不是挺勇敢的嗎,啊?”
林菀邊哭邊想,你也說了是從前,那時她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那時還沒疼過,誰說的疼痛是有記憶的,她現在滿身滿心都是記憶,她早就不是從前的林菀了,現在的她懦弱的可悲,可憐得讓她自己都不敢正視。
陳勁見她眼淚越流越多,就把臉湊過去用唇吻去她的淚,吻著吻著忽然覺得不對,他不是在演戲嗎?要用恩威並重軟硬兼施的方法把她徹底收服了,怎麼演著演著自己就掉進去了?
想到這他離開她的臉,看著她的眼睛問:“菀菀,你怎麼會想尋死呢?活著不好嗎?我又沒說困你一輩子你怎就絕望了呢,嗯?”
林菀聽到後半句時,眨著水汪汪的眼睛抽泣著問:“你什麼時候才能放了我?”
陳勁一聽就來氣了,這女人不是想著尋死就是想著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