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極刑,遊家低調地為其舉辦了葬禮,只有家族成員和極少些好友參加。事實上也沒有太多人敢在敏感時期高調地參加遊伯忠的葬禮,避嫌都來不及。
遊伯忠的妻子露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揪著一塊手帕不停地抹淚,家中幾位女眷坐在她身邊安慰。
“又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嗚嗚嗚,為什麼要殺他,他脾氣總是很急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嗚嗚,要不是那人頂撞伯忠,他怎麼可能動手?”露西披著黑紗,哭得眼睛都腫了,“不就是不小心死了嘛,那家人不就是想要錢嘛,我們給點錢就是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嗚嗚嗚!”
遊子薰背對著眾人,負手站在窗邊,面無表情。
霍普走到他身邊搭著他的肩膀:“你還好吧?”
實際上並不單單是遊家,包括霍普家、西奧多的格林家在內幾乎大部分大貴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擊,降職的降職,調查的調查。
“沒事。”遊子薰故作輕鬆地說,但沙啞的聲音出賣了他的內心。
“你臉色很差,堅持下,皇子殿下應該只是殺雞儆猴,興許熬過這陣子就好了。”
“真沒事,我還能被這點小挫折打倒?”遊子薰滿不在乎地眯了一下桃花眼。
露西嬸嬸突然之間尖叫起來:“他這麼一走叫我怎麼活呀!”
尖銳的聲音刺痛耳膜,所有人都轉了過來,露西尋死覓活地抓著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幾位女眷驚叫著躲開,遊子葦和遊伯忠的兒子游子宸撲上去將刀奪下,混亂之下,茶几被踹翻,果盤摔成粉碎,水果滾了一地。
遊子薰擰著眉頭,將臉轉向窗外:“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要不你先走吧。”
霍普自覺不便久留:“好,那我先走了,有需要的話隨時找我。”
所有的外人都離開了,房間裡只剩下了遊家人,僕人忙不迭地撿水果,遊子宸斥罵著他們動作太慢,露西又哭又叫。
遊子薰漠然地看著混亂的畫面,心裡難以抑制地煩躁,可他還是很好地掩飾住,絲毫沒有表露在臉上。
遊子宸氣急敗壞地把僕人踹到一邊,又一腳將剛剛扶起來的茶几踢翻,幾步走到遊子薰面前:“哥,這家裡亂成什麼樣子,你都看到了。就為了這麼點小事殺了我爸爸,這口氣我實在是咽不下去!”
遊子薰緩緩道:“三叔運氣不好,現在是非常時期,皇子殿下要約束大貴族的法紀,你爸爸正好犯了事,怪不了別人。”
“難道我們就吃這個啞巴虧嗎?”
“哦,那你想怎麼樣?”
“審判的時候,你就沒能為我爸爸求求情嗎?”遊子宸急躁道。
遊子薰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遊子宸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哥哥怎麼可能沒為三叔求情,你說這話未免太讓人心寒了!”遊子葦插入了他們的對話,在剛才的爭奪中他的手臂被水果刀割傷,不停地流著血,只能用手帕捂著,“要不是三叔犯錯在先,皇子殿下又怎能抓住這個機會打擊我們家?本來門薩政變被鎮壓後,我們就應該儘量低調,可三叔還胡作非為,簡直就是在給哥哥找麻煩!”
遊子宸惡狠狠地瞪了遊子葦一眼:“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給我滾遠點!”
遊子葦憤然扭過臉。
另一邊遊子薰的二叔遊伯倫和他的兒子游子赫一言不發地坐在一旁,不大的房間裡一時只能聽見嬸嬸露西的抽泣聲。
遊子薰掃了一遍眾人,抓起遊子葦的手臂看了看,吩咐僕從:“叫醫生來。”
他不緊不慢地在一張沙發椅上坐下,從剛換上的果盤裡拿了一顆葡萄塞進嘴裡。醫生很快趕來,遊子葦坐在遊子薰身邊接受治療,遊子宸也想找個地方坐下,但看了半天都沒有空位,只能尷尬地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