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那麼看重這小子,不過是個走了好運的低賤平民而已,早晚有天運氣用完了死在亂墳堆裡。”白鶯臉上還帶著微笑,嘴裡卻說著惡毒的話。
“閉嘴!”門薩看都沒看她,冷冷地呵斥。
白鶯不服氣,聲音變得尖銳:“難道我說錯了嗎?要不是他,我的法斯特怎麼可能現在還被困在鄉下!到現在連個正經職位都沒有!如果他順順利利從學校畢業,說不定早就身居要職,可以幫你忙了,你也不用整天那麼辛苦!”
“我說了閉嘴!”門薩重複。
“你還兇我!我發愁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兒子!你……”
門薩緩緩轉過頭,如鷹的眼眸兇狠地盯著白鶯,臉上的法令紋愈發深刻。
白鶯嚇得一哆嗦,立刻閉上了嘴。
說話間,鳳起已走到了他們面前,停在一步遠處行了個軍禮。
門薩換上笑臉,走下臺階,虛扶著他的手臂:“我們私底下就不用那麼拘束了,來,進屋吧。”
白鶯一路面無表情地陪同,把人送進餐廳後便藉故離開。
精美的菜餚已擺在了桌上,主客依次落座,門薩抖開餐巾:“真高興你能過來,其實我早就想請你共進晚餐了,但是一直沒有機會。今天倉促發出邀請,希望你不要介意。”
“當然不會,我感到非常榮幸。”鳳起的態度很真切,但表情還是淡淡的。
“先吃點東西吧。”門薩吩咐人開酒,親自給鳳起斟上一杯,“這瓶酒是尤利塞斯陛下登基時贈送給我的,時間如白駒過隙,一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
“皇帝陛下對上將寵愛有加,令人羨慕。”
鳳起一本正經敷衍人的本事可謂爐火純青,別人或許能被他糊弄過去,但是門薩可是已經成精的人,根本不吃這套。
他拿起酒杯,輕輕撫摸,好像在欣賞酒品優美的弧線:“一開始我還不捨得喝,一直藏在酒窖裡,可我現在忽然想通了,再怎麼珍貴不過是一瓶酒而已,如果不去喝它,就永遠品嚐不到它的美味,那它就毫無價值。所以今天正好借這機會,與你共飲。”
表面上說的是酒,實際上在他說什麼?
“那我可要仔細品嚐品嚐了。”鳳起不動聲色道。
門薩深深望了鳳起一眼:“你的從容總是能讓我忘記你的年齡。”
鳳起也望著門薩,兩個人都想要把對方藏在眼眸深處的東西挖出來,獲得對話的主動權。他們就像角鬥場上的角鬥士,彼此對峙不相讓,時刻觀察對方的動向,以求一擊必殺。
如果兩個人都是普通人,怕是一時半會還無法分出高低,但鳳起持有門薩無法擁有的底牌,就是他重生一世,預知未來。
天秤在慢慢傾瀉,最終還是門薩拋磚引玉:“我卸下統帥部部長之職的訊息,恐怕你已經知道了吧?”
“是的,我聽說了。”
前一世門薩也差不多是在這段時期被免職,但前世是帝國敗仗不斷,需要有人承擔責任,這次是因為盧克走廊。
所以鳳起對門薩的免職沒有任何意外。
“也好,這麼多年了,我正好休息休息。”門薩自嘲一笑。
他要是真想休息,就不會專程請鳳起過來了,身為老牌貴族的黨魁,卸職對他來說在短時間內沒有任何影響,甚至還能免去雜事瑣事,專心坐鎮幕後。
“事實上就算是不免去我的職務,我也想辭職了,這個位置我如坐針氈,做出的許多決定也讓我十分痛苦為難。”
鳳起聽到這裡為止,打算轉守為攻,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