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今天是週日,不用上課。”
“你是不知道那些使用者的焦急心情,大雪寒天的出不了門,早晨就這麼點兒消遣,別說一個小時了,晚半個小時他們都會不爽。”董言言有些艱難地蹬著腳踏車回頭說道。
“都是慣的。”宋明誠笑道。
風雪太大,董言言沒聽清他說什麼,於是又往他身邊靠近了點,問,“你說什麼?”
“我想起來以前你還跟送報紙的吵過架來著,真是風水輪流轉。”宋明誠說道。
他這麼一說,董言言也想起來了,“你那意思我這是報應唄我跟那個極品有可比性嗎?那個奇葩天天晚上十點多才把報紙送過去,還得特意按一下門鈴,你試試每天早上等不到報紙,然後每天睡到半夜被吵醒是什麼感覺?不止是我,我們小區的人都想揍她來著。報社也是,連精神病也敢用。”
“所以說你不適合這份工作。在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呆久了,會影響你的氣質,你既然想往陽春白雪的方向發展,就不能總跟那些下里巴人混在一起,以後跟我混吧,至少不用這麼辛苦。”宋明誠笑道。
董言言有她自己的打算:四叔給的那五百塊錢花得差不多了,這個月的工資她要拿回家過年,開學的時候家裡借了不少錢,現在老爸手頭肯定不寬裕,有了這六百塊錢,家裡可以過一個好年了。
她抬頭看了看白茫茫分不清邊際的天空,雪花落到眼睛裡,涼涼的迷了眼,“咱們看了一冬天白雪了,可是陽春什麼時候能到呢?”她有些感慨地說,突然車子一打滑,宋明誠手疾地伸出一隻手幫她扶住腳踏車,董言言瞬間出一身冷汗,她最怕摔跤了。
“路還沒走明白的時候,先別急著看天。”宋明誠揶揄道。
“你說得可真有哲理,你上學都屈才了,參禪去吧。”董言言笑道。
“我是為了你好。”宋明誠淡笑道。
董言言很無語:自己這哪兒是認了個老鄉啊?分明是認了個爹,天天活得跟真理似的,一天不對她說教好像就不舒服。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一路上使用者的埋怨不少,她只得好聲好氣地挨個跟他們解釋,沒辦法,人家花了錢了,就有資格對你甩臉子,想當初自己不也一樣?
她一邊爬樓一邊認命地想著,剛出來的時候圍得那麼嚴實還冷,爬了幾棟樓,已經熱得一身的汗了,她扯下圍巾,正要把報紙放進報箱裡,這家的門開了,裡面的人一把搶過她手裡的報紙一邊翻看一邊不滿地說,“今天怎麼這麼晚?看看都幾點了?你們這是早報還是晚報啊?”
“對不起,今天的雪太大了,報紙從印刷廠出來就晚了。”她擦了把汗,陪著笑臉解釋著,目光落到那個人的臉上,她驀地愣住了,唰地撂起了臉子,“你看清楚了,這麼大的字在這兒寫著呢城——市——晚——報用我教你怎麼認字兒不?”她沒好氣地說。
“怎麼說話呢你……言言,怎麼是你?”任家宣一臉的驚訝,看到她身上的工作服似乎明白過來了,趕緊把她往屋裡拽,“快進來,外面這麼冷你怎麼跑出來了?凍壞了怎麼辦?”
是啊,他口口聲聲的喜歡自己,可是從他追自己已經兩個多月了,他連她在報社打工都不知道;她頭髮都剪了兩天了他都沒發現。
“你別拽我,我還得送報紙呢。”她不耐煩地說。
任家宣卻上前一步緊緊的抱住她,心疼地說,“對不起言言,我居然不知道你在送報紙,如果我知道,一定不會讓你這麼辛苦,看看你身上多冷,跟我進來,這個工作咱不幹了。”
他的身上倒是暖的,不會是剛起床吧?
“餵你放開我,讓別人看見像什麼樣子?有什麼話回學校再說。”董言言用力地想掙開他,任家宣用力地不讓她掙開,兩個人在門口僵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