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喉間發出了一聲嬌媚無比的呻吟。雖然早有無間的親密,但此時葉小秋卻突然生出一股難以抑制的羞澀。只覺得荒未央的目光是那麼的火熱,凝視之中讓她的兩頰都變得飛燙起來,心生種種迷醉之感。
隨即,她聽見荒未央的聲音鑽進了自己的耳中:“小秋,我想吃了你!” 葉小秋身子一軟,似被這句話完全融化。
一語方落,清音撩動天際。不知什麼時候,天地竟已入夜,而夜色是那樣的深沉、溫柔。月華落下,照見聚合在一起的三山。影影綽綽,灑下無數斑駁,落在三山之下的道海之中。而道海卻不似涼天那般平靜,太古之妖北冥之鯤的無數觸角在水面之下縱橫來去。湖水一陣又一陣的翻湧起來,不斷冒出各種浪花,似乎永遠也不會休止。
……
“人間百年,過去未來,不過天地一粟。浮漚泡沫,電光芭蕉。世幻事如水冷。紅塵如許,晝夜龍鍾,誰不倉皇四顧?細思無趣,入滅何時,還任春風一度!”
同樣的月輪之下,一道屏風般綿延萬里的絕山嶺之上,左右兩側都是聳立高天的絕壁,正是修行界大名鼎鼎、劃分人間和修行界的兩界山。長空明月如冰鏡皓潔,冷冷照遍天地,分出黑白之相。崖下是一道激流衝開萬年岩石蜿蜒而去,奔騰呼嘯,白浪翻飛,永無回頭之時。
陸正就在這道山嶺上倚靠一塊大石坐下,神情痴絕,眼中無光,周身毫無生機,幾乎跟背靠的岩石完全混同在了一塊。他剛才所吟誦的正是當初苦行僧在此吟誦過的歌子,現在從他口中吟出,更有一股極強的幻滅之感隨之湧動。周圍一方天地也受其感染,明月亦似蒙上一層淡灰之色,變得朦朧難辨。
陸正在這崖上已經不知道坐了多久,自從他坐下之後,身體便再沒有動過,哪怕連眼睛都沒有眨過,只是不斷反覆地吟誦著這歌子。崖上高風呼嘯,冰冷刺骨,但是來到陸正的身邊卻奇異地向一邊繞開飄去,卻又不像是被什麼力量所阻擋推開,反倒是這風極為自然地自行變化了流動的痕跡,繞開了陸正,似也察覺他內心至極之痛,不忍再為他帶去任何一絲寒冷。
陸正已經想起了一切,無論他多麼不願意接受。當他從灰身之中完全恢復過來之後,在率意山發生的一切也漸漸被他想起。在昏迷之前所見的最後一幕不斷地出現在他的眼前,是自己的元神不由自主地不斷化現著那一幕!先是忘我老人隔空一掌罩身而來,隨即是自己被一股難以抵抗的力量生生從心兒身邊拉開,在不斷遠離之中看見心兒露出痛苦的表情,向他求救。但是他什麼都還來不及做的時候,一顆鮮紅的還在跳動的心臟就從心兒虛化的身形之中飛出,被忘我老人黑暗的身影一把抓在心裡,如獲至寶一般露出狂熱之笑,隨即吞嚥了下去閃身消失在虛空之中逃走。
這一幕當然與實際的情形有些不同,其中有一些是來自陸正的恐懼形成的幻覺,與回憶之中所見事實混淆在了一起,才會出現這種幻覺。以陸正此時的修為,形神穩固,居然會出現這樣的心神晃動,形成幻覺的情形,本是極不可能的。但既然已經出現了。也就意味著陸正的元神受到了巨大的衝擊而造成了創傷。這不是外在力量所致,而是內在本身出了問題。
本來修行界最為忌諱的便是元神化滅,無論是自爆產生的灰念和喪力,還是修行人自身產生的死念。都是誰也無法制止和挽救的。但前者畢竟是外力,只要躲避及時便沒有多大的問題,但是自身產生的死念,卻是一種自絕,自心而發。反噬元神,終究是無可逃避的。但白衣人也不知究竟是什麼來歷,施展了何等玄妙的手段,居然有辦法壓制住陸正的死念,這種手段只怕就連滌玄天或者蓮花不滅也未必能夠這麼輕鬆簡單的做到。
但即便還活著,現在的陸正卻也跟死了沒有什麼兩樣,心兒之死帶給他內心的衝擊,是任何人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