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開門的方式不同,沈曄庭整理了一下衣衫,輕輕巧巧關上門。
“叮咚”一落鎖,景言心裡猛地一沉,全身的□□都滅了。他從來都是怕他的,以前被他抓到打架,景言一跪就是一整天。他現在好不容易到了大學,沈曄庭才對他管鬆了點,他才敢在他容許範圍內造次。
“舅,舅舅。”景言磕磕巴巴的。
裴錦滿臉都是淚,這一刻覺得沈曄庭像是她的救世主。
裴錦躲到沈曄庭身後,他穿著一身灰色西裝,西裝被熨燙得線條筆直,整個人都帶著凌厲的氣勢。居然是他侄子,怪不得這麼怕他。
沈曄庭轉過身,見她整張臉都糊著淚,他黑著的臉柔了下來,“你先出去。”
裴錦哽咽著點點頭,步伐匆匆,帶上門。
裴錦出去後,抹了把淚,自己也太不中用了,太不中用了,怎麼會這麼沒用,一邊罵自己沒用一邊罵景言爛人。
忽的裡面傳來一聲悶響,隨即就是重物墜地地悶哼,整個過程,一句交談都沒有,全是肢體語言。
“打死他才好呢。”裴錦想著。
“誒,裴錦,你怎麼在這兒呢?”周小雨一隻腿蹦著,馬隨寧和賈玲玲在左右側扶著她。
“你……”裴錦訝異,“這是,這是怎麼了?”
“誒,”周小雨擺擺手,“光榮負傷唄。”
周小雨最後一條用力過猛,跳得崴了腳,不過也了了一樁心願,馬隨寧真來扶她了,當即身旁粉色泡泡冒得她都眼暈。
“別進去,裡面有人。”裴錦擋住他們。
“裡面怎麼了?”馬隨寧問。
“裡面……”
裴錦由於不知說什麼的空檔,沈曄庭和景言就走了出來。
沈曄庭看起來一切如常,倒是景言,低著頭,背上還蹭著灰,默默一個人走掉了。
幾個人中只有賈玲玲不明白是怎麼了,從沒見過景言這種高傲到骨子裡的人怎麼一下子就變得服服帖帖了。
周小雨感嘆,這沈曄庭果真也是有兩把刷子啊,把侄子治得這麼乖。
“哎喲,疼死我了!”周小雨叫喊,“進去坐會。”
馬隨寧眸色閃了下,別有意味地和沈曄庭打聲招呼,就扶著周小雨進去休息。
空處只剩下裴錦和沈曄庭了。
沈曄庭看了她幾秒,看得裴錦發毛,一動不敢動,總覺得像是要接受老師批評的幼兒園小朋友似的。
“當時怎麼就不知道掙脫下來。”沈曄庭想了想,問她怎麼這麼沒力氣,問她如果沒碰到他那該怎麼辦,好像這些都不合適,所以,只說出了這句。
“我,”裴錦低下頭,“當時,人多,我腦子當機。”
“平時看著也挺機靈的,這次怎麼就這麼——不懂事。”
“我,對不起。”裴錦說。
誒,這不對啊,裴錦隨即意識到,她和他道什麼歉。沒想到沈曄庭反而冬雪初霽笑了下,裴錦傻了眼,再次把目光轉向別處。
“真是個傻子。”沈曄庭伸手揩了下她臉頰上未乾的淚痕。
裴錦脊背一僵,瞪著眼看他,不同於瞪著景言的那種憤怒,面對沈曄庭,她更多的是對未知情況的不知所措。
“誒,沈先生,您在這啊,獎還沒頒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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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裴錦都沒和景言正面相遇過。景言也每次見她都是投個桃花眼過去,再繞道走。
周小雨告訴她,景言很小就沒了爸媽,一直在他媽媽的弟弟沈曄庭身邊養著,沈曄庭哪裡是個帶孩子的人,身邊又沒個女人,幾次教訓下來,景言每次看他都害怕。
那上次是為了教育景言還是為了她?裴錦不由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