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姓黃的男人臉上被屎糊了滿臉,鼻子也快被她踩扁了,汩汩地流出黑血。
“媽的,老子……”
裴錦一腳又踹上去。
“啊!”
裴錦雙手撐著地面拼命向前爬,姓黃的發了狠一隻手捂著鼻子,一隻手固定住她的腳……
千鈞一髮之際,謝晴從姓黃的背後一條通道出現,拿起一塊紅磚砸向他的後腦勺,頓時就把他給砸暈了過去。
裴錦睜著眼,眼淚也忘了掉下來。
謝晴丟掉滿是血的磚頭,把裴錦半拖半抱地給扶起來。
裴錦整個身體都是軟的。站起來後,掙脫掉謝晴的雙手,紅了眼眶,“你不是要走嗎,你走啊,你走啊,別管我死活了。”
謝晴眼睛也紅了,“小錦……”
裴錦撇著嘴,憋著聲音嗚嗚地哭著,整個喉嚨連著心都叫囂著疼。
謝晴還是拉起她的手,“我們走,待會他醒過來就難辦了。”
裴錦賭氣甩開她的手,抹了把眼淚,犟住不走。
“小錦,小錦,我的女兒。”她甩開一次謝晴就再抓起一次。
“你是嫌媽媽醜嗎?”謝晴問。
裴錦哭得眼睛都糊掉了,卻還是一個勁地搖頭,啞著嗓子,“不,沒有。”
說完裴錦終於不甩開了,握緊了她的手,給她安心踏實的手掌,隨著她牽著走,落後她半步的距離。
裴錦看見她耳後的白髮比裴中天多多了,媽媽明明比爸爸小好幾歲啊,手掌也很粗糙,最顯眼的是,右側臉上半個手掌般大紅黑色的燒疤。這麼寫年,她經歷了什麼呀。
坐了一站路的車,謝晴把她帶到了她的廉租房,簡單得只剩下一張床,和一個鍋灶,單獨的衛生間都沒有。
“你坐會,我給你倒水。”謝晴從裴錦手裡抽回自己的手掌,說話時習慣性地把臉往右偏。
“我不渴。”裴錦說,她一路上她就拉著她的手,什麼都沒說。
“小錦!”謝晴哽咽著,摸摸她柔軟地臉頰。
裴錦跑進她懷裡,“媽,我想你,我好想你,你別走了,別走了,嗚嗚……媽……”
“都是媽不好,都是媽不好,你別哭了。”謝晴順著她柔軟的發頂,“我的女兒長得真好。”
“那你還捨得丟下我。”裴錦埋在她懷裡,吸吸鼻子,甕聲甕氣說。
“再也不會了,只要你不怪我。”謝晴擦了擦裴錦臉上的淚,笑著說,“從小就愛哭鼻子!”
“還不是像你!”裴錦撅嘴。
總覺著,這一刻的時光啊,美的不真實,裴錦問到,“媽,我不會是在夢裡吧。”
“夢裡會踩到屎嗎?這麼臭,快脫下來我給你洗。”謝晴蹲下,解她的鞋帶,淚還打到裴錦的鞋面上,“還真臭,不知哪家小孩拉的。像你一樣。”
“我小時候拉的屎才不會這麼臭著這麼滑呢!”裴錦剛哭完,聲音還一抽一抽的。
“宿宿小時候還吃過自己的屎。”
“啊?真的啊!”
“是啊,小時後他一個人在地上完,沒看住,就摳自己紙尿褲裡的屎吃了……”
“咦……”裴錦嫌惡,“回去我要威脅他。”
謝晴在公共水龍頭上刷鞋子,有人也來接水洗菜,問道:“誒?這閨女你親戚啊?”
“她是我媽媽!“裴錦笑著說,“阿姨好啊!”
“誒,你好你好,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啊?”婦女疑惑。
“我在外面上大學不經常回家的。”裴錦笑著回。
“哦。”婦女若有所思走了。
晚上裴錦沒回家,非要和謝晴一起住。
“媽,你告訴我當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