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裴錦不服,她肺活量有3100,而周小雨才2900好嗎,“呼……”也隨之吹出一條白氣,將近一米。
“呼……”周小雨又吹,“你看,比你長。”
“……我們兩一起吹。”裴錦提議。
“好。”周小雨同意,兩人邊走說,“開始!”
“呼……”
“呼……”
像是月光下兩條掃著雪白尾巴的狐狸。
“我的長。”
“睜著眼說瞎話,我的!”周小雨瞪眼。
三個男人,準確來說是兩個男人加一個小娃娃。在宿舍樓下看見她倆比賽吹白氣,忍俊不禁。
周小雨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五六米開外的馬隨寧,蹬蹬蹬跑過去,氣都不帶喘地問:“馬老師,我和裴錦誰吹的長?”
馬隨寧懷裡還抱著圖圖,忍住了扶額,“我沒看到。”
“哼!裴錦你快過來,我們再吹一次。”說完又轉過頭來面向圖圖,“圖圖,你幫媽媽看看,是媽媽吹得遠還是裴姨吹得遠。”
圖圖認真地點了點頭,“媽媽比屁姨姨好。”
沈曄庭哈哈笑出聲,揉了揉他帶著絨帽的小腦瓜子,“屁姨姨?誰取得?”
圖圖黑寶石似的眼睛裡看不出發生了什麼事,咯咯直樂,“屁姨姨,屁姨姨。”
裴錦這才趕過來,那小子又喊她“屁姨姨。”
裴錦糾正他,“裴。”
“屁。”
“裴。”
“屁。”
“……”
“圖圖我們來吹氣,不理屁姨姨,呼……”周小雨教他。
“吐……”圖圖跟著學,學得不像學成了往沈曄庭臉上吐口水。
沈曄庭麥色的臉頰上掛了坨白色的唾沫,看著圖圖嘚瑟的樣,他一口腥甜梗上心頭。
眾人“……”
從此沈先生有個長遠的計劃,一定要生個女兒治治他。
車上,沈曄庭認真對裴錦說:“我們將來生個女兒吧。”
裴錦嚥了口唾沫,將來?將來。女兒?她從來沒想過將來的事,“我們……”
沈曄庭違章駕駛,把車停在路中央,幸虧路偏車少,少許的光束刺破夜幕,周遭寂靜蕭索。他偏過頭,直盯著裴錦的臉,“從小到大,我基本和馬隨寧打成平手,他就這一樣事勝了我,比我早生個孩子,所以,我也不能落後。”
裴錦痴痴笑起來,“真不懂你對別的女人是什麼樣子的,但是,生孩子,總的有生育證什麼的,哪有那麼簡單的事。”
“你畢業我們就結婚吧。”沈曄庭說。
結婚,對他來說不是難事,一輩子雖然太長,但他這輩子算是栽在她腳下了,除非她死了。但和他結婚,她肯定要承受很多,他的家族,他怕她脆弱的肩膀扛不起他整個家族的重量。他復而又說:“那晚幾年也可以。”
晚幾年。她猜想他可能沒那麼愛她。女人真是個很矛盾的動物,早了自己接受不了,晚了說他不愛她。
陷在愛情裡自己都覺察不到自己矯情的要死,走在路上還嘲笑前邊和男友你一口我一口的女孩子作,誰都是傻瓜。
她垂下頸子不說話,他永遠都猜不到她在想什麼,明明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就突然變了臉,明明那麼弱小,還是超出了他的掌控。
歸根結底還是兩個人生活上沒有很多交集,輕易把結婚這種事說出口,感情也不是固若金湯。她不完全瞭解他,即使他把心剖出放到她眼前,她也會想是不是別人的。
他回憶了遍剛才說的話,“沒有別的女人。”
雖然沒有切中要點,但她還是高興了點,囔囔著:“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