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雪的額頭立即爬滿黑線,恨得牙癢癢,只怪不能說話。
一碗見底。
“好了。我吃完了。你可以放人了吧。”
“不行,得再來一碗。”黑衣人似乎喂上癮了,又去盛粥,這次沒有放那黃色的斷腸散。
京雲感到不對勁了。厲呵:“你到底是誰?”他剛才不是說一勺就可以致命嗎?他都吃下一碗了!敢情是來喂粥的???有刺客這麼磨時間的麼?”
“我是柳絲長呀,剛才已經說過一遍了,哪,第二碗,你也得吃下。”
又一勺子遞過來。
京雲堅決不肯再吃。看向對面的輕雪,只見她臉蛋發黑。咬牙切齒盯著那黑衣人背影,分明是認識他。而且這黑衣人說話的語氣。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那調調?
“睿淵!你是睿淵?!”
“好了。被你識破,不好玩了!”黑衣人這才扯下臉上的布中。給京雲解了穴,“剩下的粥你自己吃呀,別浪費師父一番苦心!”
“原來你們聯手騙我的?”現在換成他額頭髮黑。而且還是非常黑。
輕雪解了穴。恢復自由,先是狠狠瞪了睿淵一眼。走過來輕道:“你抗拒用膳,不用這樣的辦法你會厭食的。這粥裡我加了一些開胃的藥材,能提起你一些食慾。剛才讓你受到驚嚇,抱歉。”
抿了抿唇,又道:“肝腸寸斷的曲子會讓人愈加壓抑,我希望你能換作,走出這個房間。重新開始。日後如果有好的曲譜。我願意與你一起研究合奏。”
說完。欠了久身,帶著睿淵走出亭子。
等走出京雲的院子。跟在屁股後面的睿淵開始喋喋不休了:“師父,你剛才演的好逼真。連我都差點讓你給騙了…… ”
她聽得眉心一攏,回首,眯眸:“睿淵,我讓你演摸臉那一出了麼?”
這話不提還好,一提起就讓她火冒三丈。這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嘿嘿。”睿淵後退一步。俊美的臉蛋笑得跟朵花兒一樣,絲毫不認為自己有錯。“如果不演那一出,就騙不到京雲,師父你看京雲是個多麼聰明的人哪,是吧,哈哈……”
她逼近一步。新火舊火一起堵在心口:“從今日起,你每見我一次。就要保持三步遠距離,假若越界,我讓你嚐嚐癲草的滋味。”
“癲草可以讓人渾身瘙癢,繼而發痛嗎?”睿淵還在打哈哈。
“你很清楚嘛……啊……”接下來腳下卻不小心讓某東西一絆,身子直勾勾往旁邊的湖裡撲,素色衣裙如雪鴿的展翅,根本來不及抓住任何東西。
天。搞沒搞錯!
“師父,我來救你。”睿淵長臂一勾,輕輕鬆鬆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再將她整個香軟玉體帶進懷裡,緊緊抱著。
她驚魂未定,看到頭頂上那張嬉皮笑臉的俊臉此刻一點也不嬉皮,劍眉飛揚,眼帶桃花,鼻樑高挺,簿唇桀驁,根本不是個少年。一個嘻嘻哈哈的少年,怎麼會有這麼深刻的目光看她,有一瞬間,她彷彿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有一雙犀利冷眸,沉穩深刻的五官。飛揚霸氣的雙眉,桀驁不馴的唇角,與面前這個男子有幾分相似。卻從不嘻嘻哈哈,有的只是冰冷,邪魅與不可一世。
“師父。”頭頂那張臉朝她傾下來。
她一個激靈,彷彿從夢中驚醒,一把推開他,“你想做什麼?”
“你臉上有髒東西。”
她用帕子掩了掩:“別再靠近我,我們回去。”
一轉身。看到青石路上站了三個人。一個是凌弈軒,一個是喬莫釗舅舅,另一個則是個陌生人。三個人看著他們這一個方向。尤以凌弈軒的目光最凌厲。明顯他是看到剛才那一幕的,可能以為她在跟睿淵調情。
他讓舅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