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也並不嚴格要求,畢竟年紀都小,只每人會做個襪子便成了;規矩課則極為嚴格,卻是將女子應行的禮儀,步態,吃飯、飲水、回話等等的動作語言一一教習,教習的曹媽媽卻是個風韻猶存四十多歲的女子,雖然年紀過時,那一段丰神體態猶自風流,眼若秋水,常含雨意雲情,談吐舉止,又顯出風姿月態,一個個女娃娃的糾正下來,戒尺,罰站,舉著水盆罰跪下來,不過數日,一群來自鄉間的女娃娃,已是個個談吐清楚,舉止有了章法,加上比家裡吃得好睡得好,頭臉乾淨,衣服整潔,臉上帶笑,本來選的又都是五官清秀資質不錯的女娃娃,一下子整個院子裡頭,個個眉目伶俐,唇紅齒白,看著倒是十分喜人了。
急雲卻是起了些疑竇,她畢竟和那些小娃娃不同,做人奴僕,若是調…教,重點不是應該在如何聽主家的吩咐,差使應該如何辦,作為本分僕人的禮儀,為何這家的功課,卻主要側重在禮儀、步態、談吐上,請的曹媽媽,看起來也不是好人家的女人,步步風流,一段時間教下來,個個女孩已是模仿起她的步態舉止言談來,說話嘴角常含笑,眼神似有似無的飄過對方的臉部,步態嫋娜,纖腰款擺,她再不通世情,這具身體到底也出生在大戶人家,自己兩歲前的那些記憶,那些丫鬟僕婦,哪個不是不苟言笑,主子進來的時候垂手肅立,屏聲息氣,回話的時候不敢抬頭看主人,低聲應諾,施禮一絲不苟,即便是貼身丫鬟,偶然和主子湊趣,也是察言觀色,臉上表情不離恭敬,若是按李牙婆一開始的說法,買她們是為了賣入高門做丫鬟,那麼這個丫鬟,只怕不是普通的丫鬟……
她想起了前世電視劇見過的通房、妾室、歌姬,心中疑竇更深,然而,自己這批女孩,買的時候,許多都是十年的長契,不過是出賣自己的勞動力,並無出賣身體這一項,從其他女娃娃的談論中,也的確是如此,奴僕典身的契約一旦在官府上了檔子,則役期可以連續計算,被典之人無論轉了幾道手,服役期限都要合併計算,最長只能是十年,十年合同期滿就須終止勞務關係,任人自由離去,而典妾則只有三年,三年之後若是有兒女,可以再做七年婢女,也可以自行下堂求去,另外找人嫁了,父母都不得干涉,難道這其中,有了變故?
第18章 掛羊頭賣狗肉
心存了疑慮的急雲,處處留心,果然也看出些不對勁來。
女孩子們在漸漸減少,她留心數了下,有時候隔幾天少一到兩個,並不顯眼。和自己一起搞扶月院清掃的一個女孩子不見了,問了問別人,有人含糊道似乎被買走了云云,因為每一組差使基本極少安排同一房間的女孩子一起,因而倒是不知下落。也有人討論減少的人是因為表現不好被髮賣了,但是並沒有媽媽出來當面解釋過。
扶月院裡,除了小樓是李牙婆居住外,下邊兩邊抱廈居住的是幾位教習媽媽,院子內花木扶疏,十分精緻,月洞門這邊,白日開著門,卻有媽媽看守,無事不可擅入,每日熄燈便落了鎖,又有也有上夜媽媽看守。
上午上課,又有幾名熟悉的長得出挑的女孩子被教習叫走,然後中午吃飯的時候便再也沒有她們了。
晚上,待熄了燈,眾人都上了床,同房的女孩子們極快地睡著了,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急雲卻是將蚊帳掩好,低下身子,悄沒聲息地潛出了房間,藉著院中花木的掩護,極快地到了月洞門邊的粉牆上,先在另外一頭扔了塊石頭,然後就聽到裡頭上夜媽媽的腳步聲,往響聲那側走過去,急雲已是飛快地腳尖輕點,腰腹腿肚肌肉驟緊用力,已是輕巧地從地上躍起,翻過了粉牆,落在地上,她日日清掃,地形極為熟悉,小樓後有株樹,枝葉森聳,她極快地爬上了那棵樹,很快便找到了對著李牙婆臥室的那一枝,屏息往內探去。
房裡的陳設,床帳華麗,被褥精美,壁上名人書畫,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