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只是你,怎麼會在他學校附近出現?”
他口氣輕緩地敘述道:“我只是剛好路過那,看到三四個人圍著他,我以為他們想對他不利,去追他們的時候,不小心被車撞了。”
“小諾說他們只是問路。”
“嗯。”於軾軒淡淡一笑,面容沉靜,清眸澄澈,“若是他們真想做什麼早就出手了,是我太擔心,沒想太多就衝出去了。”
心中雜念起滅,子叔緩緩開口道:“不管如何,我還是要謝謝你。”
“不用對我這麼客氣。”垂斂著眸,又靜默了許久,於軾軒輕聲道:“你能,在我住院期間,經常來看看我嗎?”
問話過後,冗長的幽寂滯留在病房裡。
子叔沒有馬上回答,只是眼神清篤地審視著他。
於軾軒的眼中帶著一絲期盼和憂鬱。
“如果這是你救小諾要求的回報,我答應你。”許久,子叔淡淡應道,“每天下午我會來醫院看你。直到你的身體恢復為止。”
於軾軒輕輕笑了,只是笑中洩露著幾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她冷靜地回答,卻彷彿這只是她手中的一場交易。
他只是想要每天能見她一面,並非是想拿什麼去要求她的回報。
他感覺自己就象是一個糾纏不休的無賴,明明不想這樣,但可悲的是,他連拒絕的能力都沒有。
被於邦豪暫時撤下了所有的職務,於軾軒不感到失落,對於權力,他看得很淡,他接手卓凡,不過是按家族的期待擔負起的責任。
對於那段日子舊凡連線的商業事故,那是在他手下發生的,他願意承擔起責任,即使是永遠也不能接任於氏家業,他也不會有所怨憤。
他一直以為自己心無所求,直到遇見子叔,萌發了他心中的念想,他才知道一直藏匿在他心中的,只是一個平平淡淡的生活。
一個溫馨的家,和睦相處的家人,妻子,孩子,就是他的嚮往。
……
如子叔答應他的,她每天下午都會抽出一個小時來醫院看他。
子叔呆在醫院的一個小時時間裡,多是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忙自己的事情。而於軾軒也沒有打擾她,他只是靜靜地半靠在病床上,側首凝視著她工作時專注的神態。
兩人間很少交談,但只要子叔能這樣靜靜地停留在他的視線之內,於軾軒心中已是滿足。
喉嚨乾渴,不想打擾到正在凝神看檔案的子叔,於軾軒壓抑地輕咳。
右手有些艱難地撐在床面,他側著身子,伸手去拿放置在床頭櫃上的溫水杯。
才抓住杯子,使不上力的左手一軟,杯子脫手,人也幾乎摔下病床。
一股清幽的淡香充盈鼻間,子叔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床邊,邊扶著他的身子,也順手接過那傾倒的杯子,倒了杯水遞給他。
於軾軒動也未動,子叔輕晃手中的水杯,“你不是口渴麼?”
將水杯遞給於軾軒,子叔又坐回到沙發繼續自己的工作。
寂靜繼續籠罩著整間病房。
望著子叔,於軾軒俊逸的面容像是雨潤的秋山籠著幾痕輕霧,有些迷濛,有些情動。雙手輕環著微溫的水杯,點點暖意氤氳心間,只為子叔不經意的關懷。
兩人就以這樣有些詭異的模式相處著。
只是近一週過去了,於軾軒的身體狀況卻依舊停滯不前,幾乎未有好轉的跡象。
午後,徐徐清風吹來。
於叔停下手中的工作,睏倦之餘,倚在沙發上休息。
於軾軒一直看著她,眼睛裡凝著揉碎的溫柔。
對她的情,始於憐惜和補償,一點點浸染,一點點轉變,直到不知何時,只剩下入骨摧心的痛,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