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當師父的,好像當今的皇帝老子一樣,錯了也不準人申辯、說話,好像只有他才對,別人都錯了,做徒弟的,見了師父,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害怕得連話也不敢多說一句,一味順應,明知錯了,也不敢說,比奴婢還不如,有的為了保住自己,還阿諛奉承,講假話、講大話也不怕臉紅,還說是行俠仗義的人哩!要是我呀。早反了。才不管他們那一套。”
韋媽媽笑起來:“大小姐,做徒弟的,應該對師父尊敬才是。”
“尊敬不等於師父錯了,也應該服從呀!難道師又叫我去殺一個人,我就不分青紅皂白去殺麼?師父糊糊塗塗,不分情由叫我去死,我也糊里糊塗去死麼?我才不像這個渾人,拿起劍來自刎哩!”
董子寧聽了小魔女這一番與眾不同的話.驚異得目瞪口呆。這些近乎叛逆的言語,他以前聽也沒有聽過。他聽到的是他師父的教誨,什麼尊敬掌門人,服從長輩,維護玄武的尊嚴,甚至若有人瀆犯玄武派尊嚴,講玄武派的不足處,就要狠狠地教訓他們,以致幹掉他們。此外,還有什麼道德倫理,君要臣死,不得不死;父要子亡,不得不亡,師徒如父子等等之類,那有像小魔女這樣放膽直言?怪不得中原武林一些人士稱碧雲峰為“邪教”了,可是。反駁嗎?董子寧從心裡贊同小魔女這一番與眾不同的話,再說也難以反駁,小魔女的話,幾乎是一針見血,刺中了玄武派的弊病。
韋媽媽耽心董子寧一時受不了,便說:“大小姐,董少使在徐女俠的教養下,知禮明理,哪能像你這樣任性呵!”
小魔女嚷起來:“韋媽媽,你怎麼盡偏向這渾人的,我怎麼任性了?”
韋媽媽笑著:“好了!你們吃點東西吧,你們不餓麼?”
韋媽媽一說,董子寧真感到自己有點餓了。他自從中午跟師兄在市鎮吃了飯後,一直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小魔女卻像天真的孩子一般,高興地問:“韋媽媽,你帶來了什麼好吃的東西了?”
“我還能帶什麼好吃的?不過,我進山來,順手卻捉住了一隻山雞,這算得好吃的吧?”
“山雞?!那太好了!韋媽媽,我來弄吧,你坐下休息。”
韋媽媽笑道:“你會弄?別把你這一身弄髒了!”
“韋媽媽,你怎麼老當我是孩子似的,我都快十七歲了。”
“你怎麼弄法?”
“別的不會,我從乞丐幫那裡學來的‘太爺雞’,將雞當刂了,挖出腸肚,灑進一些鹽,用爛泥糊成一個泥球一樣,丟進火裡煨熟,那才怪好吃哩。
韋媽媽好笑起來:“好,好,那你弄吧,雞,我就丟在洞口。小心,別把衣服弄髒了,叫我洗不淨。”
小魔女“噢”了一聲,興致勃勃地去弄太爺雞了。不多久,果然將一團燒得焦黑的泥捧進洞來。掰開泥,連雞毛也一塊脫下來,一股香噴噴的雞肉,直衝入鼻。董子寧從來沒吃過這樣古怪燒法的珍品,嚼上一口,不禁連聲大讚好吃。
小魔女聽了,歡喜得一張臉像盛開的鮮花一般,在燈光下,更顯得美麗動人,說:“渾人哪!你可別連舌頭也吞了!”說得韋媽媽和董子寧都笑起來。
飯後,韋媽媽問董子寧:“董少俠,你今後打算去哪裡?”
董子寧自從看見了韋媽媽,不禁想到她十多年來,一直在尋找自已失蹤了的兒子,要是自己雙親還在世,說不定也在四處打聽自己哩,便說:“韋媽媽,我想到北方走走。”
小魔女奇怪地問:“你去北方幹什麼?你不跟我們在一起麼?”
董子寧苦笑一下,心想:我再跟你們在一起,那不應了馮老五的話麼?到時,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那更使玄武派將我驅除出教門而振振有詞了。董子寧天真的地方也在這一點上,他認為這樣做,別人就會理解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