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郡主的毒是如何解的!”
王太醫哭喊求饒的聲音在他冷凝的詢問中戛然而止,抬頭看了一眼上位的風傲天,又叩下頭去,一邊叩首,一邊心中不斷盤算,思量再三,終於要回話時,風傲天的聲音再次響起。1
“朕只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實話!若有半字虛言,朕將你滿門凌遲,不論老幼!”此話一出,頓時讓王太醫張口結舌,到了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滿臉恐懼驚疑的望著風傲天。看著他帶著淡漠冷笑的俊顏,彷彿看到地獄的修羅踏血而來。轉瞬就想到家中妻兒,尤其是自己剛剛才滿月的小孫子,那圓潤可愛的模樣,那麼小的孩子也要被一刀一刀的凌遲嗎?不,不!光想起那個畫面,他就覺得恐怖,心臟彷彿被人攥住狠狠扎滿銀亮的銀針,不,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望向風傲天的眼眸頓時充滿哀求乞求,重重的將頭叩在地上,王太醫哽咽的艱澀的說道:“回皇上,臣……臣……有罪,臣說實話,只盼皇上饒過臣那年幼的孫子,微臣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求能活,只求皇上給臣和家人一個痛快……”
說著,頭又重重的叩了下去。心中的猜測在王太醫的敘述中得到驗證,風傲天的眼中漸漸瀰漫起一層血霧,掩在袍袖中的大手緊緊的攥了起來,此時他恨不得將眼前之人與風清霜父女千刀萬剮,可他更恨的是自己,若非自己一味兒的堅持,偏聽偏信,又豈會鑄成今日之錯?
揮了揮手,王太醫一路淒厲的哀求著被侍衛拖了出去,風傲天只覺自己滄桑了千年萬年,渾身疲累虛脫般靠在龍椅上。腦中有什麼隱隱而動,似乎要掙脫束縛脫體而出。冷無塵見他此時樣子,終於低嘆一聲,無聲的退了出去……
手指無意識的搭在龍案上,指下是一本普通毫不起眼的詩詞集——可那也正是水柔留給他的魔王秘策,誰會想到秘策的外表看起來就是市面常見的詩詞集。手指在那紋路清晰的紙張上來回摩挲,似乎隔著紙張搜尋那女子留下的痕跡觸控她的氣息。
不知不覺中,風傲天伏在案上沉沉睡去,這一次他依然沒有見到想見的女子,卻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醒來夢中情景歷歷在目,心中撕扯的痛楚滿溢,雖然沒有看清夢中人的樣子,他卻清楚的記得夢中女子那雙微笑淡然的眼睛——和水柔的一模一樣!
伺候在風傲天周圍的人都感覺到皇上的變化,卻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變了。唯有小心翼翼的侍奉在側。風傲軒明顯的察覺到自家哥哥的改變,更加陰沉,更加冷漠,更加狠辣。幾次下朝後,想與他把酒長談,卻每每只能在思鳳閣前看到他落寞悲涼的身影,看著他蕭瑟孤冷的身姿在那裡徘徊猶豫,他又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朝堂上眾人也察覺到了這不尋常的氣息,眾位大臣均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謹慎,偏偏這皇上言辭犀利,眼光狠辣,凡是被他盯上的人就沒有不被敲打的,總有漏洞把柄被他抓住,而且讓人無從反駁。連日下來,眾人紛紛心中叫苦,苦不堪言,萬盼有人能將他們從這水深火熱中解救。
這日早朝,風傲天端坐龍椅之上,手中握著一份兵部尚書呈上的一份快報,臉色陰沉,眸光銳利,淡淡的掃視一眼殿下群臣:“羅剎再次蠢蠢欲動,而蒙巖使臣又即將到達,眾位愛卿以為該當如何處理啊?”不帶一絲起伏的聲調,在這寂靜的大殿緩緩響起。
雖然殿中炭火溫暖,眾人卻覺得自己好似身處三九嚴寒的冰窟中,一陣陣的寒意襲來,都在心中快速思量,免得被皇帝點名問到,而張口結舌。他們可是親眼見到,昨日禮部尚書被人參了一本,教子不嚴,縱容兒子鬧市奔馬,查問屬實,立即被皇帝賞了一頓板子,至今還躺在家中——這涉及到軍國大事,若他們心中沒有丘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