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懊悔,既然知道自己是妖精,就不該出來嚇人,可是,這片林子是他的,他還要照看這些花花草草。但是如果,沒有人敢靠近這片林子,自己也不用這麼麻煩整天做幻境了。而且,法師也還是一個接著一個來,那這片林子將永無寧日。
他低著頭,忽然想出一個不讓人和法師再靠近這片樹林的餿主意。他揚起臉,退到馬飛雪的身邊,對著張世懷說道:“你聽著……”妖精頓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語氣太軟,隨即清了清嗓子,用認為自己最兇狠的語氣說道:
“你聽著,如果誰敢再靠近這林子,就如這個女人!”說著,他一掌拍在馬飛雪的頭頂,頓時,一團淡綠色的雲霧,將馬飛雪從頭到腳包裹起來,看地張世懷目瞪口呆。
而當雲霧消散後,妖精掌下的馬飛雪早不知去向,取代馬飛雪位置的,居然是一根青綠色的細竹竿,更像是一根魚竿。
黑臉妖精慌亂地拿起竹竿,還在張世懷面前晃了晃,再次補充道:“就像這樣……總之……別再靠近這片樹林了。”說罷,他轉身就跑,而且跑得很是倉皇,彷彿落敗的是他,而不是張世懷。
過了良久,張世懷才清醒過來,而當他回魂的第一刻,就是一聲大喊:“師傅——出大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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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紙鶴從張玄手中飛起,馬天行站在她的身邊,一起目送紙鶴的遠去,或許,從今天起,他們與連雲的緣分已盡,他們已準備離開席家。
“你說,為什麼要用紙鶴呢?”張玄望著漸漸消失在雲端的書信,覺得很好奇。
馬天行笑著輕撫她的長髮:“相比較貓狗,紙鶴折起來更簡單。”
“啊?”張玄對馬天行的答案徹底無語,至少也該有些更為浪漫的答案,例如紙鶴形狀優美啊,或是代表比翼雙飛啊什麼的。
“接下來我要和席夢茹將東西交接清楚,還要找一個可以安撫兩位老人的理由。”
張玄的神情變得惋惜,她很同情席夢茹,也體諒她的苦心:“她也不容易,只是方法不對。”
“是啊……不過………”
正說話間,只聽外面傳來大叫:“師傅——師傅——”是張世懷的聲音,他聲如洪鐘,恐怕整個席府都聽見了。
張玄和馬天行立刻覺得事有蹊蹺,循聲而去。
一跨進大院,正撞上慌張的一個小丫鬟,丫鬟見是張玄,忙道:“張小姐,您徒弟正在找您。”自從張玄進了席府大院,馬天行以席風的身份,命令大家見到柳清飛都改叫張玄張小姐,說是為了保護柳清飛。
張玄抬眼,就看見站在院中扯著嗓門喊的張世懷,而他的身後,也是雞飛狗跳,人來人往,仔細一看,還有四個傷者,而馬飛雪的貼身丫鬟彩蝶,似乎正在訓斥他們。
“師傅!”張世懷見張玄趕來,立刻迎了上去,“師傅,不好了!出大事了!”張世懷嚥著口水,滿頭大汗。
而與此同時,席夢茹也因為張世懷的大喊趕到了前院,她一出來,福伯就哭倒在她面前:“小姐啊,這可如何是好啊……”
席夢茹看著院中忙碌的丫鬟,和那四個傷者,這不是馬飛雪的轎伕嗎?這到底怎麼回事?
她一眼就看見從另一個院門進來的張玄和馬天行,張玄的一身翠綠和馬天行的一身雪白,兩人站在一起尤為顯眼。
“師傅,不……不好了……出事了!”張世懷說了半天還是那句“出事了!”急地他身邊的丫鬟直跳腳,到底出了什麼事。
“小兄弟,我們家小姐到底怎麼了?”就連那四個傷者,也圍了上來,他們醒來時,就只看見張世懷,而馬飛雪卻沒了蹤跡。
張世懷被他們一催,越發地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