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診療會,研究這個孩子奇怪的病狀。各路專家爭論不休,月亮升起來,天空好美麗,樹下的小墳墓,只留下空空的手絹。
會發生什麼,我們問天空那些奇怪的雲吧,變幻多端,如我們的人生。
(二十)
韓旭看見韓相宇,已不能說話,張開嘴巴想叫爸爸,許多金黃色的膽汁卻流出來,苦的,稀薄又混濁。韓相宇的鼻子酸,這孩子調皮,曾經威脅過爸爸如果不買那個奧特曼機器人就把爸爸和阿姨親嘴的事情告訴媽媽。可現在老實的躺在病床上,想抱抱不到了。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
醫生說,從未見過這樣奇怪的病情,肌肉迅速萎縮、奇怪的細菌感染並具有急強傳染性;血管脹硬化、身體器官從面部開始腐爛。
“您放心,從北京來的最權威的專家正在飛機上。”
韓相宇冷冷的說,“如果我兒子有什麼事你們這家狗屁醫院還是不要開好了。”說完對哭得一塌糊塗的李嵐道,“哭什麼啊,也不能全怪那孩子。”
付天憐後悔極了,頭垂下來,看著地,反覆的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回去上課吧。”王海貝拉著付天憐的手。
“你要快點好起來啊。”付天憐對著隔離病房的韓旭揮手,他看見了,眼睛裡滿是悔意,眼淚湧出來,鹹的,下巴被紗布包得嚴實。
邢博特趕緊問,“怎樣,韓旭同學好了沒?”
付天憐搖頭。這節課是手工課,老師還沒有來。大家左顧右盼,教室裡吵鬧一片,秋天已深,操場的落葉被風吹起來,旋轉著,踩上去脆脆的,每片枯葉當時都是嫩綠的,迎接陽光和雨露,欣賞暴風和彩虹。
柏華子進入教室的時候,小朋友都被他手裡的五顏六色的彩紙吸引住了。他環顧四周,眼神閃爍睿智光芒,“大家好,我是你們的新來的手工課老師柏華子,大家叫我小華老師。”
所有的小朋友異口同聲,“小華老師好。”
每個小朋友都分到一張紙和一把小剪刀,到付天憐桌前的時候,小聲附在她耳邊道,“別擔心了,有老師在這裡。放學後在教室等老師。”
付天憐抬起頭來看他,這個老師,在哪裡見過。為何如此熟悉?
剪紙課真好玩,把小兔和小豬貼上到一起。付天憐的剪刀用的特別好,很快就做好了作業,很多東西,是天生的,每個人都有擅長的東西。
邢博特羨慕的看著,他已經把紙剪破了,正準備再問柏華子要一張。付天憐拿膠水幫他粘著,一邊拿剪刀告訴他怎麼用力不剪壞邊緣。
一個上午,都被那種鼓勵的眼神溫暖著,付天憐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安全感,就是莫名的信任一個人,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不怕。
放學的時候,邢博特拿出一塊橡皮擦,是兩條魚的圖案,剝開皮,一陣奶油混合著椰子的香氣。
付天憐一邊收拾書包一邊問,“幹嘛?”
邢博特道,“這是送給你的,十二星座的我都有。你是我的同桌。今天謝謝你教我剪紙。”
現在,教室裡只有自己一個人,柏華子如約進來,他看起來是那麼精神。看見付天憐好奇的眼神,於是道,“謝謝你。”
付天憐更奇怪了,“老師你說什麼?”
柏華子的眼珠子忽然用力一鼓,付天憐越發奇怪,怎麼可能這樣?這個老師的眼睛和那隻可憐的小蜥蜴怎麼如此相似。
“本來是想正常的接近你,但沒有想到被韓旭小朋友抓住了,差點死掉,還好你的眼淚救了我。”
“你是?”
“是的,我是蜥蜴,你也是,當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的確在這裡已經七百多年了。等你很久了。”柏華子笑了笑。
“七百多年,老師在講童話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