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負看向喬阮:「姐姐讓我回自己的家。」
「什麼自己的家別人的家。」小男孩腰桿硬了了,學著他媽媽的語氣批評起喬阮,「你可不能學外面那些女人始亂終棄。」
喬阮皺眉戳他的額頭:「什麼始亂終棄,成天在學校學的都是些什麼。」
他理直氣壯:「這些是我從我媽那裡聽來的,她說我舅媽在外面養野男人,就對我舅舅始亂終棄了。」
沈負聞言只是輕笑,並未開口。
喬阮看了他一眼,不知怎的,突然有了一種自己的確把他始亂終棄的錯覺。
可她明明什麼都沒做。
「行了。」喬阮生怕他繼續說出什麼驚人的話來,開了門催促他趕緊去學校,「再不快點就遲到了,小心老師罰你跑操場。」
他一點也不怕:「我成績好,老師不會罰我。」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他還是聽話的走了。
畢竟是好學生,不會允許遲到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全程安靜不發一言的沈負走到她身側:「以前的你,和他很像。」
喬阮抬眸:「是嗎。」
「我看到過幾次。」想起從前,沈負眉梢掛著笑,「你抱著書包往教學樓跑,馬尾一晃一晃的。」
喬阮大概不知道,多的是她不知道的時候。
她關注他,同樣的,他也會下意識的在人群中尋找她。
第一次在李月明家中看到她,那種失而復得的陌生情愫,頃刻間佔據了他所有的思緒。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那個時候不懂。
便選擇了忽略。
第一次考差掉到第二,是因為作文沒寫。
試捲上的作文好像總是喜歡與理想還有情感掛鉤。
這些沈負都沒有,他沒辦法寫,也無從寫起。
可後來的幾次,他都是故意考差的。
因為他看到那個子瘦小的女孩子,看到自己的名次時,臉上短暫的,有過一抹放鬆的笑。
沈負的愛,從來不比喬阮的少。
他開始愛上她,是在她最平庸,最軟弱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身上沒有任何光環,留著遮臉的長髮,因為自卑,走路會下意識駝背。
連穿著打扮,都土裡土氣。
但沈負還是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可能是比,她掉進湖裡被他救起還要早。
他喜歡上的,是那個平庸到不起眼的喬阮。
而喬阮喜歡的,卻是那個自帶光環,萬眾矚目的沈負。
她的愛也不牢固,好像一點風就能吹散。
可沈負不是,他從一開始,就再沒動搖過。
愛沒有層次沒有遞進。
從一開始,就是最愛,只愛。
「阿阮。」他抱住她,「我們可以試試的,現在的我和從前不一樣了。」
喬阮被他抱的緊,甚至能感受到,他因為害怕而逐漸加深的力道。
害怕被拒絕,害怕再次被拋棄。
喬阮手抬起來,又放下。
她說不出話,也開不了口。
嗓子好像一條乾涸的河。
等了很久都沒等到答覆的沈負說:「我數到三,如果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預設了。」
沒有一,也沒有二,他直接數到了三。
然後笑了:「阿阮,你同意了。」
喬阮回過神來,說他耍賴:「怎麼只有三?」
「我只說我數到三,沒說數幾個數字。」
話是這麼說的,可沈負的心還是懸著的。
如果喬阮不願意,他就算耍賴,也沒用。
所以他仍舊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