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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叔叔…原來你不是耕田的,是編席的呀…”
“怪人叔叔…”孫紹頗感無奈。他為青帝搭了衣冠冢,他將睚眥與奎牛變化後,放在屋前屋後,這一切,似乎讓人將他當成怪人了。
“叔叔不是在編席,是在編草環。”
“草環?編草環幹嘛?戴頭上麼?編席還能睡,編鞋還能穿,編筐還能用,編環幹嘛…”小女孩眨巴眨巴大眼睛,即為可愛,讓孫紹不經意想起失蹤的娃娃,眼神漸漸柔和。
“編草環,有大用…”
“切,草環能有什麼大用…不過,叔叔的草環編的真好,這個青草環,可不可以送我…”
小女孩指著生之草環,大眼睛一閃一閃。
“拿去吧。旁邊這個黃草環,也送給你…”孫紹將兩個草環遞給小女孩,但小女孩只接過生之草環,戴在頭上,對枯黃的死之草環,卻不喜愛。
“不好看,我不要…”
“可以驅蚊,不騙你。”
“不要,偏不要,不好看…”
小女孩頭戴生之草環,哼著村謠,蹦蹦跳跳,圍著大榕樹轉圈圈。
她平rì體弱,若以不愛動,但戴上草環,卻感覺小手小腳,充滿了用不完的力氣。
“叔叔,我像不像皇妃娘娘…”
小女孩大眼睛忽閃忽閃,望著孫紹。
“沒有皇妃娘娘會戴草環…”孫紹笑著搖搖頭,繼續編織老之草環,卻皆以失敗告終。
“哼,婉青長大,一定要當皇妃娘娘,叔叔等著瞧!”
小女孩氣鼓鼓,奔回家去了。
孫紹微微一怔,喟然一嘆。
“婉青…這一世,此女果然是叫婉青…”
青帝已死,他與此女曾有何約定,終究將不為人知。此女經過近兩萬次輪迴,明明將青帝忘得一乾二淨,卻為何,世世代代都叫婉青。
孫紹沉默,編織著老之圓環,卻始終無法編織出。
傍晚,他準備起身回屋,卻看見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領著婉青小丫頭,朝自己走來。
那少年十三四歲模樣,臉sèyīn沉,好似大人。
他走到孫紹身前,撇嘴道,“你是那個外鄉人?你給我妹妹草環,究竟有何企圖!若你打我妹妹注意,我絕不放過你!”
“我為何要打你妹妹主意?”孫紹啞然失笑,自己很像怪叔叔?
“因為,你是怪人,阿爸阿媽都這麼說。”少年沒有接話,倒是婉青小姑娘接嘴了。
“青兒,不要亂說。”少年嘴上這麼說,臉sè卻是極為認同那話。
小小年紀,就有心機麼?
孫紹拍拍少年腦袋,少年想要躲開,卻無論如何,躲不開。
孫紹揉了揉少年的亂髮,笑道,“你是一個好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薛十年!”少年倔強地說道,反感地別過頭,躲開孫紹的手。
“姓薛麼…”
孫紹不再理會兩個小傢伙,回了屋。
“等等,我是來還你草環的,還沒給你…”
少年從小女孩頭上摘下草環,要想追去孫紹茅屋,還給孫紹。但一見孫紹屋前的豺狼,又看到詭異的死人墳,嚥了口口水,收住腳步,不敢靠近孫紹房屋。
終究是少年,膽氣不足。
“壞哥哥,把草環還給我,這可是青兒自己要來的呢!”
小女孩搶回草環,得意地跑回家去了。
夜晚,他並未休息,而是取出《道德經》,默誦。他曾在三生關唱戲,已成名角,誦經的聲音,隱隱有些好聽。
rì誦經三遍,但願能趕在百年約定前,將五千字點亮。
誦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