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沉沉的看著方桌後面那個倚躺在軟椅上背對著她的男人,沒有走過去。
除夕夜那一天她曾與他見過一面,那個時候蕭雪沒有點名自己的公主身份,只是以謝神仙的徒弟自居,他沒有表現出異色。但現在想來,他當時應該就已經知道她的公主身份了。
許久,滄流水上聽不到聲音,將軟椅轉了過來。當看到眼前之人時他有一瞬的愣住,然後抱歉的笑了,說:
“蕭公主真是變了好多,滄某都有些認不出了。”
“是嘛,才幾個月不見,滄流教主卻是沒什麼變化。”應著滄流水上的邀請,蕭雪坐到了方桌旁的椅子上,將布袋就放在雙膝上,雙手緊緊的攥著。
“我這些日子一直守在教中,既沒經過風,也沒歷過雨的。”滄流水上擺擺手,意思是讓蕭雪莫和他相比較,繼而又看著蕭雪說:
“不像蕭公主,遠赴塔爾中那種地方,萬里的招搖,途中定吃了不少苦。”
“滄流教主果然厲害,連我到塔爾中的事都知道了,蕭雪佩服。”蕭雪的臉上揚起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滄流水上搖搖頭,笑而不語。
“就是不知滄流教主可否已經猜出我來此的意圖?”蕭雪又接著說。
滄流水上沉著眼睛上下打量她,深邃的眼睛中流露出霸者才有的磅礴之氣,許久卻搖搖頭,謙虛的說:“不知道。”
當初她是和洛奈一同到塔爾中那個地方去的,此去時長有四個月份之久,如今回來的卻只有她一人,還是一身的風塵僕僕,滄桑疲憊。滄流水上細細想來,猜測,他們應該是遇到什麼劫難了。
就在蕭雪低頭要將行李之中的東西拿出來時,門口響起了不急不緩的敲門聲,蕭雪蠢蠢欲動的手停了下來,規矩的放於雙膝之上,目光就放到了那咚咚作響的房門上。
“是我。”
聽到此聲音,蕭雪還滿腦袋的困惑,滄流水上卻早已亟不可待的從軟椅上站了起來,臉上掛著藏不住的欣喜與溫柔,令蕭雪瞳眸一沉。
房門被開啟了,緩緩從進來的是一個身著淡黃色外衫的女子,雙手端著托盤,托盤上擺著冒熱氣的茶壺與兩盞茶杯,小肚微隆。
滄流水上急忙將她手中的物拾接過來,柔聲話語中透著那麼點嗔責:“以後這種小事就交給下人做吧,累不累?快進來做。”
默冰將手中的托盤遞到他手中,臉上雖然還是冷淡和默然,卻在冷淡和默然中添了那麼一分的嬌羞,語氣冷冷的說:“我不累。”
默冰雙手託著微隆的小肚,緩緩走了進來,滄流水上關上屋門後就在她的身後護著,高大的身材走那麼小的步子,顯得滑稽又好笑。
但看在蕭雪眼裡卻笑不出來。
默冰看到早已起身的蕭雪,笑不達眼底,說:“蕭公主。”
“默堂主不必如此客氣,此在江湖,就叫我蕭雪便可。”蕭雪淡淡說。
默冰眼皮一抬,說:“好。”
“來,坐這兒。”滄流水上將托盤放下後就在默冰的旁邊忙前忙後,替她在座椅上墊好了柔軟的墊子後才扶著她入座。
“你不用管我,招呼蕭公主就可以了。”默冰的語氣微怒,似是對他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很是生氣,雙手擋著不讓他碰到自己的身體。
“好,好,我這就去。”滄流水上嘆息。
過了這麼長時日,在他的重重軟磨硬泡之下,她雖然在身體上接受了他,心裡,卻始終沒有他的方寸之地。
破釜沉舟,孤注一擲之後,獲得的結果究竟是好,還是變得更糟了?
沒有人能夠回答他,除了時間。
蕭雪在默冰入座之後才重新坐下,見她這般語氣與滄流水上說話,於是說:“默堂主如今有孕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