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令,你哭了?”江允不可置信地問道。許恩令很少哭,她永遠是樂觀的,神經質的,大咧咧的。江允何時見她哭過。
許恩令隨意抹了把臉,就伸手去扶梁傾慕,努力讓她站起來,語氣輕輕柔柔的:“傾慕,我們回家好不好?”
梁傾慕蹲的太久有些迷迷糊糊的,也就半扶半就的上了車。
顧珩煥沒有下車。他就坐在車裡,頭半側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靜靜地看著他們走來。
許恩令上了車才發現顧珩煥的存在。“咦,今兒個不是你家老爺子大壽嗎?這也能溜出來?”
顧珩煥回過頭,好奇的看了看靠在許恩令肩頭的梁傾慕,勾了勾唇角,聲線低低的:“那能怎麼辦,逃命要緊。”說完就回過了頭。
梁傾慕很努力地想睜開眼睛,看看周遭的環境。可是舞跳得太累了,剛剛又說了太多的話,實在睏乏。
許恩令被梁傾慕的頭髮蹭的癢癢的。她抬起手幫她捋了捋頭髮,動作很輕,怕擾了她現在片刻安寧似的,小心翼翼。關於梁傾慕的事情,江允知道的是少之又少。許恩令只說過是她小學兼初中的同桌。其他一概不知。
這麼多年許恩令一直把梁傾慕放在心裡的第一把交椅。她離開的這麼多年,跟所有人都失去了聯絡,卻跟她保持著影片的習慣。梁國赫曾經多次找過她,她也學著梁傾慕淡漠地樣子:“對不起。我也無能為力。“
“去銀泰。“許恩令吩咐著江允。
“怎麼,要先送我回家?還是女士優先吧,這點風度我還是有的。“顧珩煥一臉戲謔。
江允有些糊塗,口氣有些不耐:“到底先送哪個啊?我怎麼莫名其妙成車伕了!”
“當然是先送傾慕了。”許恩令更加不耐煩。
“那去什麼銀泰?”江允不知死活。
許恩令疑惑地抬起頭,對上顧珩煥的眼,頓時明白了。
“那正好,一塊送了得了,還能省點江允的力氣。”許恩令沒想到居然還會有這種巧合。
江允到樂得輕鬆,搖頭晃腦地吹起了口哨,心情不錯。顧珩煥整了下坐姿,望向窗外的繁華,眉宇間盡是慵懶之色。
許恩令是忌諱顧珩煥和梁傾慕相遇的。憑江允和顧珩煥的關係,梁傾慕回國遇上顧珩煥那是必然。然而,許恩令在這之前一度以為自己夾在中間一定很難做。她到現在也不清楚梁傾慕是否知道她缺席的這十年裡,顧家和梁家早已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
雖然知道江允和顧珩煥早年過得荒唐,但是兩人同樣被家裡扔到部隊裡去後,許恩令明白他們早就告別了當年渾渾噩噩的生活,即使還是玩世不恭,但多了一份穩重和擔當。
這也是許恩令一度擔心的問題。一旦梁傾慕發起狠來,開始報復當年所有傷害過她的人,她的處境暫且不說,這也會導致江允和顧珩煥的關係破裂。許恩令現在唯一慶幸的是,顧珩煥的心不在孔閔琳的身上。
關心有時候不是隻有愛這個形式來體現。這就是許恩令忽視的問題所在。不愛,不代表不關心。這也就是,為什麼顧珩煥總愛說:“閔琳是妹妹。“
☆、糾纏。
梁傾慕陷入了一個很長很長的漩渦裡。她看見一個精緻的女孩緊緊靠著一個女人,兩人四手聯彈,傾瀉而出的旋律和窗臺上風鈴的清脆互相呼應,幽暗的老鋼琴承載著很多笑語,一切寧靜美好。梁傾慕一步步地朝那對母女走近,眼裡莫名的動容,剛想出聲,身後就傳來一陣掌聲。“傾慕,彈得真棒!”梁傾慕一回頭就看見年輕的梁國赫倚在房門口,一臉笑意。“爸!”小姑娘擦過樑傾慕的身飛奔進梁國赫的懷裡。
梁傾慕的眼神一下子冰冷起來。越過樑國赫的肩後,陳思芸不懷好意的笑著,手裡牽著年幼的孔閔琳。梁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