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衡便會被打破,你所珍視之物將會被她毀去。”
路迦很清楚古布亞已成了棄棋。
把海妖之血灌進他嘴裡,並不是為了讓他看得清幻象與法陣,而是想要擾亂他體內的元素平衡,從而消滅證據。對方不想讓他成為第二頭雷鳴獸,不想要讓他們從解剖裡得知更多。
問題是,為什麼古布亞的價值突然被低估?
他仍然擁有不死之身,雖有叛逆意志,卻無法掙脫身上的傀儡線。這樣說來,背後的人大可以把古布亞身上的血液再作研究,這樣的話他們或許能夠創造出一種真正有效的藥劑,再生產出一隊不死的軍團。
路迦想不出一個捨棄他的理由。
“我沒想過要在家族與她之間構建出一個平衡。”路迦說得很是平淡,他甚至還有心思去摩挲過劍柄上被雕成石頭狀的暗銀色金屬。古布亞以為自己能夠借一問一答的方式,在他不違背對塞拉菲娜承諾的情況下擾他心神,但這場遊戲的贏家只有一個──而那並不是古布亞。勃勒提勞。“我從未想過自己會滿足於一個平衡,所追求的始終是兩者共存。如果你覺得我會讓一方甚至雙方都屈就,那麼很遺憾,你未免輕看了我。”
“話倒是說得很好聽。“古布亞說話時露出了嘴角的尖牙,好似一條已準備好出擊的毒蛇。“當她毀掉一切的時候,你還能這樣從容嗎?”
“這一天不會到來。”路迦展唇一笑,這是他為數不多,在外人面前露出笑容的時刻。“你既這樣說,便是輕看她、輕看諾堤,輕看了我們每一個人。暗夜家族之所以能夠屹立在凡比諾千年不倒,靠的並不止一點魔法。正如她之所以能夠成為大陸上百年以來的第一名神佑者,也必定不是偶然。”
“你覺得我會在乎她是否愛我愛得願意為我而死。”察覺到自己輸得一敗塗地的啡發少年睜大眼睛,對方這一仗贏得確實漂亮。他以為自己所說的能夠讓路迦煩躁,這一切卻是他早早設下、引他下注的局──是他小看了這個大少爺。“但我一點都不在乎。整個凡比諾,甚至徹爾特曼都知道我養了一條惡龍,那麼在此之上,再加一個惡名遠播的神佑者又有何不可?就像是我身上有她所需要的矛戈,她身上也有我需要的一點東西。我所要的,僅此而已。”
明明已贏盡了一切,卻說自己所欲所求,“僅此而已”。
“現在輪到我了。方才你問了三個問題。”路迦不等古布亞確認,便已往後倚向牆壁,猶如一頭已經獵到野鹿的雄獅,再沒有什麼值得他認真以待。他身上的襯衫比牆壁還要更白,一頭亂髮卻要比夜空還更黑,對比強烈得像是誰筆下的一幅畫,“我也有三個問題要問你。”
被形容為惡龍的人並沒有插嘴──現在他說什麼都已經太遲,路迦偏執起來沒有人攔得住,十一年前他可以把自己逼上絕路,十一年後自然也不可能因為旁人而放棄自己的渴想。
更何況他確實需要她。路迦這樣說並不是想要示弱,而是在闡述一個事實。塞拉菲娜。多拉蒂身上的確有可以成為他救贖的東西。倘若背後真的有誰推動一切,除了女神之外,永晝想不出其他可能。
這無疑是一局詭計。路迦不計成本也要得到他之所求,從這一點來看,他與古布亞口中的塞拉菲娜沒有分別。同樣不擇手段,同樣不認為真心與溫情可以勝過實質需要,同樣覺得事事背後都有一個理由。
沒錯,這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