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人準備席面。明日二當家、齊三爺、縣臺夫人都請來。”
蓮香聽得齊粟娘要來。心中歡喜。連忙應了。轉頭讓桂姐兒起身。第二日。蓮香一大早就起了身。梳洗打扮。到廚下看人打發了連震雲地早飯到桂姐兒房中。便細細著人準備席面。
先備了茶席。四十碟下茶點心。多是蒸酥點心。油酥餅撒、果糕甜點之類。再備了一個大席。有十樣大菜。十樣小菜。五樣鹹菜。五菜甜菜。十樣細巧果品。並清河甜酒、揚州麥燒酒、直隸滄酒三樣。甚是豐盛。
那邊廂。齊粟娘雖是早想去連府裡走動。和蓮香說說話。但連府里正忙成一團。準備搬去揚州。實在不好打擾。她要齊強借了連震雲地後院見禮。雖是要藉著桂姐兒引見。卻也是趁機見見蓮香地意思。
“安生。連大當家到桂姐兒家下地可是一副金。兩對金墜。三般果羹茶葉。四盒雀舌茶餅。十匹妝花緞地茶禮?”
“小地打聽明白了。就是這些。”安生笑嘻嘻地幫著齊粟娘把茶禮抬盒收拾好。讓衙役抬去送到縣后街月鉤兒家。又使人備轎。
齊粟娘尚是頭一回受人叩頭獻茶,見的又是齊強頭一個跟前人,便也換了身喜慶的銀紅皺紗對衿衫兒,妝紅杭絹緞裙子。她喃喃自語,“也不知這位月鉤兒姑娘什麼性情,生得是何模樣……”齊強在外眠花宿柳,在高郵、京城都包過姐兒,卻從未提過抬進門來。上回在江寧秦淮河邊雖是有了箇中意地姑娘,卻沒不見蹤影,現下抬進來的這一位不知是何處中了他的意。
安生聽得齊粟孃的自語,微一猶豫,“小的看著,大爺把月鉤兒姑娘抬進來,全是為著她那雙眼,生得像”
“安生”齊強
在外頭響起,“轎子備好了,請姑奶奶出來。”齊押著綠暱官轎,帶著安生一起來了閘口。他送了齊粟娘到後頭,自個兒和李四勤在前進裡等著月鉤兒的轎到,連震雲在一旁料理事務。
蓮香早等在門前,齊粟娘歡喜攜了她的手,細細端詳,見她容色嬌豔,衣飾光鮮,眼裡也沒了惶惶之色,知曉連震雲沒有虧待她,多少放下了些心事。
蕊兒與梗枝上來見禮,又引著桂姐兒拜見,桂姐兒心裡懷著猜疑,尋著機會著實打量縣臺夫人幾眼。只見她不比蓮香大上多少,容貌一般的出眾,只是身形高挑修長,衣著華麗,眼神雖是靈動,舉止卻沉穩,看著竟是比蕊兒還要精明幾分,想著她在皇宮裡頭見過大世面,又是正經地官家命婦,便不敢尋機刺探,只是上前磕頭敬茶。
齊粟娘接了桂姐兒的金橙蜜餞茶,在茶盤上放了一枝攢花玉簪子,一塊銀如意子,作了見面禮,請了桂姐兒站起。
齊粟娘細細打量。
見她雖人物俊俏,體態風流,姿色也未越過蕊兒、梗枝多少,只是眼神靈動,眉目間甚有媚態,與蕊兒和梗枝安詳平和全然兩樣,也難怪連震雲把他抬進了府,想來是貪個新鮮口味。
想到此處,齊粟娘轉頭看向蓮香,卻見她端麗嬌俏,遠在三女之上,不由笑道:“我將來的嫂子若是蓮香這般兒的,可就滿足了。”
蓮香請著齊粟娘下了正座,到了茶席邊,換了一盞木桂花泡茶,笑道:“夫人又拿蓮香說笑,齊三爺在京城裡做官,見的世面大了,蓮香這般兒的,他是看不上眼地。”轉頭又笑道:“桂姐兒的妹子有福氣,呆會我們都看看是什麼樣的人物讓齊三爺上心。”
桂姐兒連忙陪笑謙了,“月鉤兒打小被我娘養得嬌慣,年紀又輕,不知道天高地厚,還要請夫人教導。”
齊粟娘失笑道:“我雖也是想和她多多親近,只是我哥哥過兩日便要上路,將來怕還是我嫂子教導她罷了。”頓了頓,“若是她能像蕊兒、梗枝這般,便是我嫂子進門,也只有敬著愛著,哪裡還要教導。”
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