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賣主求榮!當初趕他出府的時候,就該一頓板子結果了他!”
八爺緊皺鎖眉頭,抬頭叫道:“李全兒,趕緊差人再去催文御醫,這時節,不能讓齊強死了!”
十阿哥與十四阿哥對視一眼,十四阿哥嘆了口氣,“傷得那樣重,怕是不成了”
屏風內傳出顫抖的叫聲,“……姑奶奶,快去請姑奶奶!大爺要見姑奶奶!”
伏名哭著應道:“大奶奶,已經去請了經去請了”
齊強的臉上已是泛了死灰,呼吸聲卻像拉扯著的破風箱一般越來越大,在室內迴響著,漏的氣卻也越來越多。
沈月枝死死握住他的一支手,看著齊強不甘心的臉上越睜越大的雙目,在他耳邊拼命哭叫著,“姑奶奶還在路上,姑奶奶還在路上”
安生踉蹌奔進臥室,“大爺!大爺!姑奶奶來了!姑奶奶馬上就來了!”
齊粟娘連滾帶爬撲到齊強的床前,撲目是滿眼的血和小腹上的黑鐵匕把,她拼命忍住要衝口而出的狂叫,用抖的手摸著齊強的冰冷的臉,貼近他的耳朵顫抖道:“哥哥,粟娘是粟娘來了”
齊強早已不能動彈,他死死瞪著帳頂,拼命大張著嘴,似是使盡全身的力氣吸住最後一口氣,“妹……妹子……”
“是我,是粟娘,哥哥”齊粟娘半爬到床上,挨著齊強仍在淌血的軀體,捧住齊強的臉,額頭對額頭,眼對眼地柔聲道:“哥哥,你想和粟娘說什麼”
齊強臉上半凝的血跡被齊粟娘落下的淚水衝了開去,他似是認出了齊粟娘,巨大的呼吸聲突起突落著,“……你……你嫂子……她們……”
哥放心,有粟娘在,沒人能欺負嫂子她們。”齊粟》耳邊柔聲說著,“彩雲肚子裡的孩子是懷上十年五載是姓齊……”
嘶啦著的呼吸聲驀然降了下去,齊強眼中的光芒滅去了一半,屋裡屋外哭聲一片,齊強的眼中那僅餘的微光投注在齊粟娘臉上,“……叫演官兒……辭官……回家”
破碎的呼吸聲嘎然而止,齊府裡哭聲大作。沈月枝和月鉤兒都被丫頭們抬走,齊粟娘額久久凝視著齊強死不瞑目的雙眼。
漸漸西沉的陽光將紫檀木屏風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射在齊強的身軀上。也不知怎的,齊粟娘突地覺著齊強的額頭那一塊還有些暖氣,心中不禁一喜,喚道:“哥”
齊強卻沒有任何反應是她便又明白,那不過是她自己額頭晤熱的……
八阿哥走入齊大花廳一臉不耐煩的十阿哥道:“老十,你先回府去吧。”轉頭看向九阿哥,“馬上叫秦道然把牙行裡的帳盤清楚,太子既是對齊強下手,肯定是想動這處的財源。”
九阿哥狠狠咬牙道:“德隆該死的!”招手叫過秦道然,“叫京城齊記牙行把帳盤清叫江南二十一處牙行交帳上來,銀錢三千兩以上沒有你的章記不許動。”
“九爺,京城牙才控得住。但江南二十一處牙行當初建立時著旗人不能經商,是記在齊強名下的私產。平日裡調大批銀子和貨物、安排管事、收帳本是以齊強的私章為記。奴才雖一直在收,下頭的掌櫃奴才能差得動的也只有一半,其餘的怕是要亂……”
九爺皺眉道:“齊強的私在誰手上?把他府裡的心腹管事叫過來。
”
道然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十四阿哥,“這東西太過要緊,齊強若是沒有貼身放,便只會給他妹子”
爺頓時吃了一驚,“他若是貼身放,現下”
八搖了搖頭,“必是給他妹子了。”
秦道然連忙道:“奴才也是這般想,齊強當初把牙行託給他妹子,必是把私章給了她。齊強妹子雖是沒管事了,齊強這陣卻一直忙山東的事,沒閒兒理牙行……”
九阿哥看向十四阿哥,“十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