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了。
葉榮歡就沒拒絕,起來把早餐吃了。
放下碗筷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他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
賀阿姨道:“差不多晚上十點吧。公司忙,紀少加班是難免的,您也別和他賭氣。”
這段時間以來紀清河對葉榮歡的溫柔,葉榮歡是差點沉溺下去,好在後來及時清醒。
賀阿姨卻是完完全全地相信了,紀清河改過自新,開始真的在意葉榮歡。
葉榮歡嘴角扯了一下沒說話。
要不是恰好撞見,她可能也要以為,紀清河就是在公司忙加班。
吃完早飯葉榮歡就回去睡了一會兒,起來之後畫了一會兒畫,之後看了眼時間,換了件衣服,跟賀阿姨說了一聲,就出了門。
沒有讓陳叔送,她打車直奔醫院。
她已經很久沒去看鬱奶奶了,自從被迫和鬱揚斷了聯絡之後,更是一次都沒去。
鬱奶奶的狀態和之前沒什麼兩樣,她陪在老人家身邊自言自語一般說了一些話。
說鬱揚快要高考了,說他這次月考又是年級第一,說他好像是早戀了,可她管不了他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學習。
話題亂七八糟,但是鬱揚的佔了大多數。
這幾年葉榮歡經常往這裡跑,只是這段時間因為各種事情才來得少了而已,值班房的護士和她已經很熟了。
葉榮歡和鬱奶奶說完話,護士就拉著她聊天,“你最近好久沒來了,是畢業了找了工作了?”
葉榮歡說:“差不多吧,是有些忙。”
又打聽:“我弟弟這段時間有來嗎?”
鬱揚雖然看起來很冷漠,但是四年來一直堅持來看鬱奶奶,看得出是個有孝心的人,至少品性可以相信,他又長得好看,所以護士們都挺喜歡他,並不因為他冷漠陰鬱的外表就對他有偏見。
“有來,每個星期來一次,就沒有一次落下過。”說起鬱揚,護士話多了些,“不過這兩次啊,我看見他身上好像都帶著傷,每次來傷的地方還不一樣,他今年都高三了吧?不是說變乖了開始認真學習了嗎?”
葉榮歡不敢親自去見鬱揚,只能用這種迂迴的法子打聽他的近況,一聽這話,就有些急了:“他受傷了?傷在哪裡?嚴不嚴重?”
護士訝異道:“他是住校了沒回家嗎?你怎麼不知道他情況?”
“是住校了,而且還和我鬧彆扭,現在都不搭理我,我好久沒見他了。”葉榮歡說道。
“也不是多大的傷,你別擔心,不過我看著啊,他那個傷,像是和人打架打的,我覺得你該多注意注意他,這都高三了,離高考也沒多少時間了,可是很關鍵的時候,這個時候可不能出事。”
葉榮歡謝過,又仔細問了幾句,才心亂如麻地離開。
她不敢去見鬱揚,也不敢電話聯絡他,怕給他希望,他又多想。
可是又實在擔心,他現在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身上總是帶傷?
明明她打電話給蔣老師,蔣老師都說他最近很乖,和楊晗等人也走得不近,那傷又是怎麼來的?
她走後沒多久,鬱揚就來了醫院。
如果葉榮歡看見他,肯定會覺得很驚訝。
因為只不過過去這麼一段時間,少年身上的氣質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之前他雖然冷漠得讓人覺得不好接近,卻依舊給人一種青春年少的少年感。
現在他的眼眸依舊是冷的,只是裡面失去了最初的乾淨澄澈,像是經歷過很多,又沉澱下來。
護士一看見他,就說:“咦?你來得真不巧,要是早個幾分鐘,就能撞上你姐了。不會是故意和她錯開時間的吧?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和姐姐鬧彆扭啊